由。
当年元春出生后贾政曾迷恋过一个美貌丫头,那几年因为那个丫头和王夫人闹得很不愉快,这事和后来贾珠去世共同导致王夫人从一个爽利的妇人成了今日这模样。
想得远了,总之数下来真正支持金玉良缘的也就薛姨妈一个人,一个人可成不了事。
王夫人是个阻碍,但有贾母贾政压着也没什么大关系。
关键问题其实出在两点上,一是宝玉这个人,二是贾府。
宝玉,怎么说呢,按照后世人的标准看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好男人,但是按照当今对勋贵后代的要求绝对不是什么不能嫁的,甚至可以说本人才华心性对女子和弱势人群的态度都是值得肯定的。
当然毛病问题也是有的,可是对黛玉的理解尊重爱惜可以弥补,那都不是爱了,说句难听没礼貌的,就王俭两世为人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程度的舔。
综合整体来看瑕不掩瑜,以黛玉的身体健康状况找个这样完全听她话的人可以接受。
第一点勉强能过,重点是第二点。
贾府,这贾府可不是什么好去处,凤哥这样精明性子还管着家都免不了生一堆闲气,黛玉身子弱性子可不弱,真嫁给宝玉这家肯定是管的,管好管不好都一样,劳心劳力又受气,何苦呢。
再者说了,贾府指不定哪天就被抄了,嫁过去当罪人吗?
这事儿可不太好弄啊。
王俭情不自禁叹了一声,老人本说着自家事听到叹息停下来。
“相公是有什么烦心事吗?若是方便可以说说,我虽然没什么见识总归活了六十多年也有点经历。”
六十多年,老人的智慧有时候确实可以相信,王俭犹豫片刻开口道:
“老太太是这样,我有个朋友的妹妹,最近到了商议亲事的时候,这姑娘有个感情深厚青梅竹马与她十分登对,但是我朋友明里暗里探查发现对方那家里不是什么好去处,这个婚事如果真成了就是进了火坑,您说我这朋友该怎么做?”
什么朋友不朋友,这样的开头就是她孙子都不用了,老人笑了笑为自己添满水。
“这事儿倒是不难,只是身在其中才看不清。”
“怎么解决呢?”
“两个办法,一是拉住人不要进坑,二是将坑填了,”老人喝了口水继续道:“感情之事外人插手多少会引来怨恨,别说哥哥就是父母也没必要强硬压着,为这样的事伤了情分不好,若是有能力最好还是将坑填了。”
贾家那大坑,别说填了,就是他自己想跳出去都费劲。
“若是填不了呢?”
“那就拖,拖到这个坑大到没法跳。”
没法跳。话糙理不糙,棒打鸳鸯的事儿自己做不来,可是如果鸳鸯一方自身难保无意继续呢?
贾家就是被抄家以黛玉的性子也会义无反顾掺和进去,可是宝玉不会任由这事发生,如果有人把利弊告诉他,他一定会知道怎么样才是对他的林妹妹好,就是他不知道自己也能让他知道。
现在要做的就是,拖。
王俭拿定主意跟老人又说了几句才道了谢离开,快到饭点他再待下去可能会遇上贾琛,他不太想看见那孩子,至少现在还不想。
心里最纠结的事情有了成算王俭放松下来,黛玉亲事要提也是两三年后,中间这几年倒是可以先缓缓,现在着急的还是河南那边。
赵明安第一次推举没成第二次一定会看准时机找第二次,他躲了一次不能再躲第二次,当下最要紧的是做出点成绩再见田文镜。
本想隐瞒身份但是干了一年多发现不行,听人形容田文镜的性子以欺骗开始不如以诚相待。
以诚相待,总得有点底气。
比如,为他处理了一些不好搞的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