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子被王子腾丢了,心里没点想法才是奇怪。
王子腾连个解释都没有直接奉旨出京查边,贾家必然是有气的,但这气过去一年现在再发又着实是晚了,对王子腾不好发,对自己这小辈发又没什么道理。
这次自己回京第一天上门没见到正主等于白来一趟,等哪天还是得再来一次请安,来两次才见到人,也算是给足对方面子和台阶了。
这也是让万全看两位老爷出去再递话儿的缘故,双方都好做才有的来往。
而且这件事莫说贾府,就是自己那父亲王子腾在心里也不是不窝火的,好容易借着贾家势薛家钱得到的位子,没风光几年就灰溜溜走了,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这是杀鸡儆猴呢,满京城的猴只挑了自己这么一只鸡,任谁也不能心平气和。
然再不忿也只能憋着,当今的雍正爷可不比先帝爷宽和仁善,人没继位前就有冷面王爷之称,出了名的刻薄寡恩,谁敢抗旨做第一个触霉头的人?
是的,当今圣上是雍正,虽具体事宜和已知历史有些差距,但大致脉络还是一样的,什么大臣辅政九子夺嫡都是先帝时期发生过的,加之圣上登基前的几件事情,可以确定现在顶头大老板的性格和历史上那位夙兴夜寐呕心沥血勤政不怠仍旧风评不怎么滴的帝王大差不差是一个人。
在确定这件事时王俭试图改变王子腾立场,然接触遇事儿多了才发现根本无法改变。
王子腾站的谁?站的当时的康熙爷,他敢换立场吗?他要敢换只怕雍正都登不了基,换句话说,他不换将来可能被新帝忌讳换的话只能被先帝头一个刀了。
王子腾站康熙,四大家族其余三个同气连枝自然也是跟着,这放别的朝代问题不大,然而在康熙朝就有大问题了。
康熙朝末几年八爷一党势大,四爷手里牌不多,在这种情况下不站队某种程度上就是没有支持四爷,依照雍正帝睚眦必报的性子这还可以延伸为站了八爷。
四大家族乌七八糟事情不少,但在站队这一点上着实大写的冤枉。
这没法搞,难不成让当时连仕途都没入的自己去另外三家劝说归顺四爷吗,现在的自己荣府两位老爷都能说不见就不见别说以前了,再者说真的见了听了,他们敢归顺四爷敢要吗?
王俭怎么也想不到穿到红楼世界也就罢了,连康熙雍正都整出来了。
其实代入雍正好像也有些合理?毕竟历史上能翻脸不认人说抄家就抄家的皇帝一共也没几个,雍正便是其中佼佼者。这么一想贾家最终被抄也可以理解,抄的人多了,不差这一个。
皇帝那儿不差这一个自己这儿偏偏差,贾史王薛,四大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不是简单说说而已,身在其中又怎么是一句独善其身就可以。
贾琏看王俭愣了神,担心对方为两位老爷刻意不见的事情烦心,想想最近事情找了个合适的转移了话头。
“上午王家来人,我以为是仁大哥还想着这次用什么话挡回去,没料想竟是你回来了,怎么,昨晚有没有见过仁大哥。”
王仁这个人,用三个可以形容,不是人。贾琏和王俭对此有一定共识,族里烂人多了,能烂到王仁那份儿上得还真就那一个。
“见了,和往常一样令人不喜。”外人前王俭这话肯定不会能说,但贾琏这儿不用藏着掖着了,一是二人交好,二是同是被王仁困扰的,也算得上同病相怜了。
“害,你倒好跟着叔叔离了京,他来了没人找认准了我,你可怜的弟弟这两个月光是为他擦屁股就扔出去上千两,钱财还是次要,若是都能用银子摆平我也多余给你说,京城可不是金陵,一块砖掉下来不知道能砸到多少达官显贵,唉,我若是有你那般硬气也不用为了避他想那些理由。”
贾琏想到自己偷偷攒下的银子几乎全都填了王仁这个无底洞万分肉疼,这事儿还不能跟凤哥说,就她那性子王仁干了什么对错不管全然包庇,银子留下了名声是彻底要不得了,他们兄妹二人不在意自己可是不想落得那等名声。
“硬气?”王俭喝了口酒想到前事也深叹口气,那还是前年的事儿了。
薛蟠为了抢一个姑娘打伤了人,那人回去躺了三天竟然咽了气,惹上人命官司那呆子不管不顾自己跑了,当时任上的知府怕得罪四大家族生生将这案子一拖再拖,硬是拖了近一年拖到了贾雨村上任。
贾雨村这个人,不太好说,能力是有的,人也精明,只不过有些过于精明了,然后结果就是出于各种原因将这事稀里糊涂糊弄过去了。
事情到这儿是原本红楼梦的故事,王俭没想过刻意改变些什么,一是香菱身世可怜,但可怜人多了自己管不过来,二是来这个世界十多年自己对情节记得愈发模糊,况且红楼梦原著人物繁多时间线杂乱根本无法梳理,大多时间只有事情发生了才恍惚想起来还有这么回事儿。
然而那时候康熙爷身子不好眼看不行了,京城正是风声鹤唳的时候,王子腾怕出了事儿一时来不及安排以这事儿为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