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轻声说道。
“你倒是自信。”
死亡执政并未多言,只是淡淡的说道。
“自信什么的先不提,我可不是来和你闲聊的。”
“深渊动荡,力量涌现,你想要做什么?”
“是世界现世后,你们坐不住了吗?”
君亦冷冷一笑,开口说道。
他并没有指望死亡执政能给出回答,只是想看看他的反应。
“我想做什么?”
“自然是拯救深渊的子民。”
死亡执政抬起头,迷雾之中,一双幽深的眸子仿佛要将人吸进去。
“或许深渊是罪恶的,但那些孩子们和其他生灵一样,都是无辜的。”
“他们不该生来背负罪孽。”
“拯救子民?你真的这么认为吗?你的想法,你的内心,真的是为了那些被波及到的生灵吗?”
君亦听着死亡执政的话,觉得有些可笑,为何眼前的存在,能够讲一己私欲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死亡执政真正是为了什么,没人比他更清楚。
“君亦。”
“不管我如何去想,追求的是什么,这些都不可否认我的所作所为带来的影响。”
“毕竟,论迹不论心,不是吗?”
死亡执政突然笑了笑,而后抬起手向君亦说道。
他并没有停下话语,而是继续说道
“说实话,君亦,我很好奇,好奇你心中所想。”
“你的位置太特殊了,从微末到山巅,从生灵的璀璨到罪恶的谢幕,历史,光阴,你见证着一切。”
“我想知道你这个将一切看在眼里的人,是怎么想的呢?是站在哪一边的呢?”
“我一直都很好奇。”
言语之间,死亡执政整个身躯已经化成了一团黑雾,围绕着君亦盘旋,一缕缕小团黑雾分离而出,随着他移动着。
“我没什么想法,我只是个既没有同理心,又自私的人罢了。”
君亦微微摇头,看着死亡执政的化身,轻声说道。
“我只想维持着自己拥有的一切,至于其他的,大义也好,拯救也罢,你们做的事,以及其他一切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如果不波及到我所珍视之物,我绝对是最沉默的那一个。”
君亦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
“哦?是么。”
“可我倒不觉得如此呢。”
“君亦,你的时间线太长了,你所珍视的东西并不少呢。”
“人,物,事,以及与这些关联的一切,延伸出来的,是一张盖住整个世界的蜘蛛网。”
“地脉记载了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你不可能置身事外,不可能沉默,你只能被一步步推着,位于最前方,承受着迎面的海浪。”
死亡执政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了起来,对于已经堕入深渊的他来说,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秘密了。
“那又如何?”
君亦微微皱了皱眉,他没法反驳死亡执政说的话,因为这就是事实。
若不然,他也不会选择抗下整个世界,带着人跑路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君亦,你很强大,强大到轻易镇压了外来者,强大到这个世界中无人是你的对手……”
“但你也很弱小,你的弱点太多了,能够威胁到你的东西也太多了,你终究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神明。”
死亡执政沙哑一笑,继续说道
“时间没有在你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并不是因为你能无视时间,我说的对吗?”
“磨损不是肉体上的流逝,而是灵魂上的划痕,没有任何存在能够无视它。”
“你没表现出来的原因,是因为你有诸多牵挂在撑着,让这座高楼依然屹立。”
黑雾专而向前,从君亦的头上飞到另一边,向着他靠近后声音再次响起。
“可再然后呢?世界的剧变快要来了,你不可能一直如攀岩般稳固。”
“当蚁洞多了够,就算是千里的堤坝也会崩溃,你也一样。”
“我倒是很期待,那时你又该怎么般。”
“一失足,满盘皆输啊。”
“哈哈哈……”
君亦的神色平静,听着周身刺耳的笑声,冷冷开口道
“你不会就想说这些废话的吧。”
他发现眼下的情况已经被死亡执政带着走了,他处于一个被动状态,交谈上的下风。
“别急啊,我知道你不喜欢听我讲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只是为了让你能够安稳的在这里和我聊两句罢了。”
“我们打个赌如何?”
死亡执政话音一转,突然说道。
“什么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