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和羡慕在他心口蔓延开,苦涩刺痛让他不安,裴言川从没有想过贺祈年甚至能拿自己的生死和自己交易,只为了见崔显清一面,仅此而已。
他在努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对崔显清直接下手,只要崔显清能走出这个大门,两人就能相安无事,没有冲突。
可偏偏此时崔显清停住,看向他,“一定要这样吗,有什么意思呢?”
“偏执极端到如此,自私又一意孤行,不仅伤人还伤己,裴言川,你真的不累吗?其实,真的该死的人只有你而已。”
“裴言川,你真可怜。”
裴言川阴沉的目光已经落到崔显清的脸上,果然不应该再留他一命。裴言川直接拿起茶几上的花瓶朝着崔显清身上砸去。
却被崔显清躲开了,身后传来巨响,花瓶四分五裂。
李文钊从旁边冒出来,将崔显清往他身后一拽,以半边身体挡住他。
李文钊捡起地上一片碎片,啧啧叹息,"哎呀,这花瓶这样好看就这么摔了实在可惜。你也别和他一般见识,崔显清这人你也知道,长个嘴巴不会说好听话,我回头好好调教。"
不会说话和不会说好听话这两者似乎是一样的,却又不一样。
裴言川敏锐地察觉到李文钊的变化。
裴言川满面怒色,眉眼间都是血红的戾气,他压根就没把杀人这件事放眼里。但是那个花瓶压根就落不到崔显清身上,因为他怕如果崔显清真的出了什么三长两短的后果,他怕贺祈年会直接不要他,连最要紧的筹码都没了。
他现在如同一只气势汹汹的小兽,即使看起来再凶狠,但其实胆小到什么都不敢做。
“带着他滚!”
李文钊看了崔显清一眼,没敢在这里多留。
出了裴家的大门,李文钊拽着人把他带上车去,但车还没发动。
李文钊抿嘴,“不是,你养这么久的伤,身上好了脑子傻了?你明明知道他这个臭脾气还故意说那些话干嘛!”
崔显清撇过头看窗外,压根不理他,两人不同频没什么好说的。
李文钊握紧方向盘,靠着椅背,似在感叹,“两个傻子,一个疯子。光是看着我都头疼。”
崔显清冷笑一声,“那你是什么,见色起意的畜生吗?”
“给你三分颜色你要开染坊了是吧?再不好好说话我让裴言川来教你。”
见着崔显清识相的闭嘴,李文钊也没再继续往下说,说实话,他也觉得自己贱,虽然嘴上说着不喜欢,但是心里就喜欢崔显清这股劲,要是一味的顺从反而没了兴致。
李文钊踩了油门,车里放着歌。他居然心情好的吹了一声口哨。
“哥带你兜风,好好去掉身上这股子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