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一科考试,贺祈年等老师收完卷走出去,自己又回到这个考场里,坐在自己刚才考试的位置上。
零零散散的学生进来后发现自己教室里有一个陌生人,不免以异样的眼光打量贺祈年。
贺祈年忍了又忍,整个人只想往外跑。
但是不行,他还得在这里等段景。
毕竟这里见面安全点,现在暂时还属于他的“考场”。
前面的一个椅子被拉开,刮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将贺祈年这只埋着头的鸵鸟拽起来。
再一抬头,段景已经坐上去了,穿着白衬黑裤,衣袖挽起露出光洁的手臂。
“在这见面是方便你还是方便我呢?”
段景看见贺祈年黑脸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
贺祈年没搭话,他答应段景的那一刻半条小命已经交出去了,自然得在最大限度里保护好自己,但凡被裴言川看到都得玩完。
“不是你要见我,有话快说。”
闻言,段景上半身往后仰,靠在桌沿,转头回去巡视一圈。
周围人不过是在将外面的书摆放回来,周遭都很吵,也没人能听见他们说什么,也无人在意他们做什么。
看见贺祈年一脸心虚又害怕的样子,段景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词来,倒是很贴切。
“你该不会以为我玩什么柏拉图爱情,约你见面就是和你谈情说爱?”
贺祈年的心都跳到嗓子眼,现在还在学校,又能做些什么。
他压低嗓音,但情绪越说越高涨。“那你要做什么,别发疯行不行!”
段景看了他一眼,觉得贺祈年才是要发疯的那个。
“你现在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浮想联翩。”
贺祈年懵了一瞬,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除了愤怒和不耐烦,他还有什么。
“什……什么样子?”
“感觉像是偷情之前的害怕。”
段景笑出声,手撑着下颌,懒洋洋说道:“不过你不用害怕,虽然……”
“我们确实算偷情,现在是说,等会还要做。”
贺祈年“蹭”的一下站起身,死死捂住段景的嘴,因为没有把握好力度,反而将自己坐着的椅子弄倒了。
砸在地上的声音瞬间将嘈杂的教室变得安静,众人都往他们这处看。
贺祈年再也忍不住,没有再留给段景多余的话,自己先走出了教室。
过道两边的书被清理得七七八八,道路也宽敞许多,贺祈年越走越快,丝毫不管身后的段景。
段景刚开始还顺着他玩一段,但走了一会儿后,他的耐心也告罄了,直接拉住贺祈年。
贺祈年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已经被塞进了一张硬邦邦的东西,像是什么卡片。
“喏,这才是今晚的主题,你要想继续走就请便吧,我不陪你了。”
贺祈年低头一看,果然和心里想的一样,是一张酒店房卡。
他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我今晚出不去。”
“怎么?”
“你以为我是你,想随意哪个阶段出校门都行?更何况这还是在上课时候,学校又不是我家开的。”
段景一脸无所谓,他没必要考虑贺祈年的处境,这是他的事,两人不过是交易关系。
“是吗,那你可得好好想想怎么溜出来,我睡得早,要是晚上10点还不见你人在那,后果自负哟。”
“你还是多习惯我的作息,我不是什么好好先生。”
贺祈年握着那张薄薄的卡片,这哪里是房卡,分明是自己的卖身契!
盯着房卡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咬牙切齿地装进了口袋里,还生怕它掉了。
预备铃在这石阶上回荡,贺祈年回过神来,还有3分钟就要上第一节自习,他几乎是拔腿就跑。
这一节自习大家的头都是低着,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大多数做作业,少数在说话,还时不时望一眼门口。
只有贺祈年的头一直是高抬着,他一直在看挂在教室正中的时钟,分针一点一点地转动,贺祈年只觉得又快又慢。
那家酒店离学校并不近,自己靠走路还得走上好一会儿,他也不想这么快就到酒店,显得多迫不及待。
贺祈年看了一眼那一片空白的卷子,只觉得心乱如麻,笔握在手里迟迟写不出一个字。
他站起身,跟班长悄声说了几句话,从后门出去了。
从教室到办公室不过几十米距离,贺祈年一鼓作气敲响房门,又探出个头进去看了一眼。
班主任本来是不想批假,但见着贺祈年脸色确实不太好,平常又是个乖学生,大手一挥签下了假条,让他出去。
贺祈年接过假条说了句谢谢,走到半路,他停下脚步。
不知道今天裴言川会不会来找他,这不好说,不过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