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王子有一次去偷看,被打了个半死。他认得的。”
梁唤沉默片刻:“是吗,怪不得他坚持认为我是个死人。”
“这是哪?你们是谁?”
梁唤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人捂着脸按回去了:“你是死人,死人是不能说话的。”
她心里一阵无语:“对,我今天诈尸了。这是哪儿?”
一圈小孩儿就那么看着她,一个说话的都没有了。
梁唤又试图跟他们沟通了几次,一句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得到,于是起身凭着感觉走了。
她向来不是个耐心的人。
而那些小孩就跟小尾巴一样坠在她后面,跟了很久。一直到那队骑兵出现。
那天小王子回来之后就说他看见他娘了,他娘还说自己诈尸了。
梁唤究竟死成什么样,阴山部没有人不清楚。
云云以为他在说胡话。
诈尸是不可能的。至于她的身份,她也无心揣测。
也许是太可怜小王子了,云云最后对她友情提示了一下,让她小心阿仞篱。
梁唤笑道:“放心吧,我肯定比他活得久。”
云云看了她片刻,终究什么都没有问。
吃过午饭后,小王子抱着梁唤睡着了。梁唤犹豫了一下,顺势也睡了一觉。
然而等她睡醒后,搭在她腰间的小手变成一只大手。粗糙的,布满疤痕的,有力的。
梁唤回了回头,轻轻磨蹭他的鼻尖:“你怎么来了?”
阿仞篱用力回蹭了几下,将脸颊埋在她的颈窝里,闷闷的说:“我准备了小羊排,你没有回来吃饭。”
“那你吃饭了吗?”
阿仞篱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梁唤捏着他的手指缓缓起身:“好饿啊,我们回去吃饭吧?你儿子呢?”
阿仞篱看了眼外面:“他怕我,出去了。”
梁唤径直走出去:“宝?”
正在一个人玩泥巴的小王子回过头来。
梁唤伸了伸懒腰:“走了,我们跟你爹回去。”
阿仞篱那天晚上特别凶狠,他憋着一股莫名的火气,像是怎么都发泄不出来。
大概后半夜的时候,他以为梁唤昏睡过去了,于是起身要走。
只是他刚起来,就被梁唤勾着脖子抱住了:“阿仞篱,你咬的我好疼啊,你给我吹吹吧。”
阿仞篱看着她身上成串的牙印,默默的低下了头。
他给她咬破了,咬的红肿不堪。他的神色变得晦涩,目光深沉,感到喉中干渴。
他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头埋的更深了。
梁唤带着鼻音的声音软绵绵的响起:“腰也好疼,你给我揉揉嘛。”
阿仞篱停顿片刻,最终按照她的吩咐动了起来。
梁唤问:“阿仞篱,你在吃你儿子的醋吗?”
阿仞篱没有回答,只是手上的力道不由加重了。
梁唤吃痛,下意识扭了扭腰。
阿仞篱按住她,不让她动。
梁唤一根一根捏着他的手指:“阿仞篱。你知道每个人是怎么来的吗?”
阿仞篱看起来不感兴趣,甚至有些不屑一顾。
梁唤自顾说道:“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特别相爱,然后才出生的。”
阿仞篱看着她。
“因为我们曾经特别相爱,所以有了一个小孩儿。”
“他是我们相爱的象征。”
“是你曾经特别爱我,我也特别爱你的证明。”
梁唤捧着他的脸,静静的注视着他:“你不喜欢他,是因为你不爱我了吗?”
阿仞篱显得有些慌张。他握住梁唤的手,目光不住乱晃,他对什么产生了很深的疑惑,他不明白。但他又不知道自己究竟不明白什么。
他响起一句话来,一句很多很多年之前,梁唤说过的话。她说:“你没有感知爱的能力,也没有爱的能力。”
他记得梁唤说这句话的表情。她看上去很平静,但是很冷。他觉得她很冷。
她没有笑,没有哭,也没有大喊大叫。一点都不像她。
像熄灭的篝火。
明明是她没有把所有的光热都给他,怎么能怪他呢?
明明是她不够爱他,怎么可以反过来怪他呢?
怎么可以呢?
她喜欢好多人,他只是其中一个而已。他只是恰巧成为了最后一个而已。
不是恰巧。因为他把她杀了。所以他成了最后一个。
如果,如果他没有把她挂起来,她肯定还会喜欢其他人。她会喜欢很多人。
就像喜欢他,还有前面的任何一个人一样的喜欢其他人。
因为他把她挂起来了,所以她才老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