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意思是过几日专门为阿宝准备的宴会,改为阿宝和养女的宴会?”谢氏绷紧脸色,在听完沈老夫人的话之后,差点出离愤怒。
“反正宴请的宾客都是一样的,阿宝与眉儿一同长大,同时发出请帖设宴有何不可。”沈老夫人说。
那差别就大了。
她好不容易认回亲生女儿,宴会要多隆重有多隆重。
季眉书一个养女也想跟她的女儿同起同坐?
老夫人抬举了季眉书,却没想过这会让人看轻阿宝。
“这是我为亲生女儿办的宴席,邀请的都是与沈家和谢家交好的世家,老夫人要为养女办宴席可以,等阿宝的宴席过后,想怎么摆就怎么摆。”谢氏柔弱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这样强势。
“谢氏,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是要求你必须这么做。”沈老夫人也生气了。
“那就恕儿媳妇无能,我办不到。”谢氏攥紧手帕,为了女儿,她一步都不能退让。
退一步,只会一退再退。
就像她在沈家的地位。
“你别忘了,现在沈家不是你在当家做主,连主持中馈都不是你,你有什么能耐办宴席。”沈老夫人语气鄙夷。
谢氏的脸色一白,不敢相信沈老夫人说出这么诛心的话。
要不是老夫人说她身子不好,让俞氏帮忙管家,主持中馈的大权会渐渐落入一个妾室手中吗?
沈宝璋眸色微冷地看过去,见沈老夫人的脸色比前两天更加发青,她又移开视线。
“是啊,我这个国公夫人确实没什么能耐,那老夫人想如何办便如何办,阿宝的宴席我自有安排。”谢氏淡淡地说。
“夫人,其实老夫人的意思,也是想为家里节省开支,两场宴席并在一起,宴请的宾客都是一样的。”一直默不作声的俞氏终于开口了。
“俞姨娘如今主持中馈,你才是管事的,那你去操办吧。”谢氏说。
沈老夫人被气得不轻,俞氏是妾室,根本无法以她的名义发请帖,就算发出去了,那些世家哪个看得上一个妾室操办的宴席。
不就是让她给季眉书一个体面,居然推三阻四。
“你别以为真的非要你不可。”沈老夫人叫道。
“儿媳没有这样想,只是名门世家之中,让姨娘主持中馈管事的并不多,多是末流不成器的家族才做得出这样的事。”谢氏站了起来,“我身子不适,就先回去了。”
俞氏眸色一沉,被谢氏戳中痛处。
没错,即使她在沈家有管家实权,可并没有资格出去应酬,那些正室夫人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
“你……你这样不孝的儿媳,说出去也不占理。”沈老夫人大怒。
“老夫人,我如何不孝,你细说清楚。”谢氏眼尾泛红。
为了一个没有血缘的养女,老夫人居然要逼她到这个地步。
“阿宝,你与眉儿一同长大,与她同办宴席,你有何不满意的?”沈老夫人看向沈宝璋。
她说不出谢氏的不孝,这要真的说出去,那她让妾室当家也落理。
“眉书姐姐说这么说的,我们情同姐妹一起长大?”沈宝璋笑看季眉书。
季眉书乖巧站在老夫人旁边,“难道不是吗?阿宝妹妹。”
“你说是就是了。”沈宝璋笑着说,“不就是个宴席,祖母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这才乖,不要学了忤逆的脾性,对你没有好处。”沈老夫人哼道。
谢氏再也听不下去,带着两个女儿就离开了。
“阿宝,都是娘亲没用,让你刚回沈家就受这样的委屈。”出了荣安院,谢氏难过地抱住沈宝璋。
沈宝璋回头看了荣安院一眼。
季眉书这么得沈老夫人疼爱是她意料不到的,不过,老夫人最近鸡肉吃得不少,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应该快发病了,到时候看季眉书还怎么再治好一次。
“娘亲,您请大夫给您诊过脉吗?都是怎么说的?”沈宝璋问。
谢氏说,“每隔三天就会请脉,不过都是老样子,就是当年没注意,亏空了身子。”
“可我听董妈妈说,您是最近几年才总是觉得疲累气喘,并不是一开始就会的。”沈宝璋说。
“大夫说人的身子不是一朝一夕就败坏的。”谢氏说,“不过,如今你回来了,我觉得身子又充满力量了。”
那是她给谢氏吃了解毒丸。
“娘亲,我是会医术的,以后您的身子就不要让大夫来开药了。”沈宝璋说,“我会治好您。”
“好。”谢氏对沈宝璋的要求没有任何异议。
沈宝璋皱眉道,“还有家里的吃食也要注意,上房有小厨房,娘亲一日三餐都在小厨房,让信得过的厨娘准备。”
沈柔瑾神色紧张,“阿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