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被带入琳琅宫的宇文瑶仿若失了神,任凭沈榆怎么呼喊都不说话。
宇文景解释了原因,也不知道时岫白同她说了多少。
沈榆握住宇文瑶的手,发自内心地劝她:“你父皇放弃了你,但你不能放弃自己,五公主,逃婚吧!”
听到“逃婚”二字,宇文瑶才有了精神,她看向沈榆,目光悲切:“逃到哪里去?”
“蓬莱。”
蓬莱是隐姓埋名的好去处。
等宇文瑶离开后,后面的事情,她会帮忙善后。
“我不会走的。”宇文瑶拒绝,“我不想背负骂名,沈榆,我知道你的好意,若下辈子能选择,我不会再入皇家。”
这辈子的事情为何要等到下辈子!
沈榆气急,打算破罐子破摔,自己去找凌霄王说清楚。
然而还没走到门口,就有宫女来报,说是安通国二皇子求见。
“来得巧了!”
沈榆站起身大步朝门口走去。
现在她的眼睛勉强能看清,走路都不需要凌嫦搀扶,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沈榆的裙摆就已经消失在门外。
时岫白站在宫殿前欣赏着探入院的红梅。
这院子摆设装扮高调又奢华,实在和那居住在这里的蛇蝎女人有些不搭。
“找我何事?”
沈榆跨了出去,依稀辨别到了时岫白的方向。
时岫白转身看去,呼吸猛地一滞。
不得不说,沈榆的美是带着攻击性,每一个看见她的人都忍不住会片刻的失神。
但很快,时岫白回过神,他别开目光。
没想到沈榆的脸竟然好了,怪不得她看不上宇文晁,原来是持美行凶,胃口大了!
想到这,时岫白顿时语气不善道:“一别多年,沈小姐好大的架子!”
沈榆可不给他面子:“是是是,我对别人没架子,对你就有架子,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针对你!”
时岫白没想到沈榆这么直接,话语直接卡了壳。
要不怎么说真诚是必杀技,含沙射影的对骂见多了,上来就像沈榆这么单刀直入的可太不常见,直接打了时岫白一个措手不及。
时岫白冷下脸色:“我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沈大小姐,我方才去见了大皇子殿下,没想到沈小姐手段这么高,竟然把他害成那样!”
沈榆气笑了。
“害成哪样?你说说看!光长脑子流失智商,什么都信,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指标?他一天不骗一个就难受,你一天不被骗也难受,你两赶着投胎啊?”
凌嫦冲到门前就听到了口舌之战已经发展到“投胎”阶段,她下意识地拦在了沈榆的面前。
“时岫白!不许欺负小姐!”
沈榆没骂过瘾,拍拍她道:“没呢,我还没骂完。”
宇文景也站了出来,对时岫白指责道:“你好歹是一国皇子,对一个弱女子恶口相向,你就不怕这事传到了父皇耳里?”
沈榆急着要往前去:“让我说几句。”
宇文瑶将她往回拉:“走啦沈榆,别跟他说话。”
沈榆:……
时岫白看见凌嫦的一瞬间就呆愣住了,他上前一步,捉住了凌嫦的手:“你怎么在这里?”
凌嫦奋力甩开了他的手:“我在哪里是我的自由!”
“别任性了!”时岫白目光紧紧盯在了她的脸上:“伯父伯母很担心你,快点回去!”
担心?
担心她会将扔在吃人的黑市?
担心她会任由她被黑市里的商贩欺负?
被打断腿的不是他们?
被拔掉指甲的不是他们?
他们现在有脸来跟自己说担心?
“时岫白,我以前一直以为你不会骗我,但现在,你与那些人并没有不同。”凌嫦退后一步,仿佛在彼此之间拉开了一条看不见的鸿沟。
时岫白看见她的避让和冷漠,甚至能察觉到她一丝的委屈之意,顿时怒上心头。
她有什么好委屈的?
她将凌音害成那样,只不过是在黑市被关了几日,出来就这么大的怒气?
她知不知道自己为她收拾烂摊子付出了多少?知不知道自己去找她花费了多少人脉和物力?
她什么都不知道,却在这里指责自己!
“凌嫦,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你竟敢指责我?要不是我,你还在那个破庄子上自生自灭,是不是你和那个心如毒蝎的女人待久了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沈榆尖锐的声音从里面冒出来。
“生活枯燥无味,牛马指点人类,时岫白,你算个**敢这么跟凌嫦说话!”
话音落下,一只凶狠的花菜从门里蹦出来,直直地冲着时岫白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