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刻鸟鸣声脆得很，沈榆揉了揉眼睛坐起身。
看了眼窗外初升的太阳，没有手机，她也能算得出现在是什么时刻。
天气泛冷，小龙喜欢蜷着身子睡在她的床脚，但今天却一反常态端坐在门前，扭头看沈榆的样子急切又可爱。
不是如厕就是贪玩，不然就是有人来了。
沈榆穿好衣裳下床开了门，小龙“嗖”的一下从门缝里蹿出去，绕着郁宁转圈圈。
沈榆见郁宁的发上眉上都带着些许的雾气，显然在门口站了许久。
“师傅怎么不敲门？”
沈榆打了个哈欠，目光落在他手里捧着的包裹上。
“是我来得早，怕叨扰你的好梦。”
郁宁不留痕迹抹去了眼底一丝倦意。
因为昨天的事情，他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于文予离，他自责自己没有守护好友人的秘密；于沈榆，他伤心没有护好她让她受到了伤害。
久久思量不能自已，郁宁只得把所有的错归结在自己的身上。
沈榆侧身让他进屋。
她屋子里每日花费灵石找人来清理打扫，处处没有落下一层灰。
郁宁坐下，沈榆给他倒了杯茶水，是顶级的毛尖。
郁宁修行之前也不过是个寻常人家的孩子，如今见到沈榆举止贵气生活富裕无忧，心底免不了有些许的自卑。
若他还是个普通人，怕是一辈子都没法和沈榆有交集吧……
“这是我从御兽谷借的书，应该对你有益，你先看看，看完我再去帮你借。”
郁宁将包裹打开，先将一摞子书放到了桌子上。
沈榆见状率先反应的却是郁宁去御兽谷有没有被他们为难。
“这是酥梨糕，很好吃，你尝尝。”
郁宁又将一大盒的糕点放上了桌子。
沈榆看见那一盒子糕点头就痛了，她这人口味重，实在吃不得什么甜的东西，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呕吐。
哪怕是奶茶，她都点无糖的茶系。
“谢谢师傅。”沈榆还是客气地道谢。
“你还想要什么，或是喜欢什么，尽管和我说。”
郁宁的殷切让沈榆有些不忍，她拒绝道：‘师傅不必如此，昨天的那些事……我没有放在心上。’
郁宁笑容滞了片刻，又重新弯了起来，“照顾你，是我应做的事情。”
沈榆连忙道：“我现在也没什么需要的东西，师傅也不必为我去御兽谷借书，以免被那些人气到！”
郁宁没想到沈榆还在关心他，心里暖意滋生。
他摇头：“对我来说并非大事，你无需担心我，我也是想为你做一些什么。”
说话间童芜带着决明来了，他一眼就看见了桌上摆着的糕点，顿时委屈巴巴地看向郁宁。
“师傅！太偏心了吧！”
郁宁道：“你都吃过多少了，现在还和师妹抢？”
这话无法反驳，童芜带着决明坐上了桌。
沈榆看了眼决明，绿色药袍更显他肤白如玉，小小的孩子五官玲珑有致，足以见长大后的风华。
见沈榆盯着自己看，决明不爱笑，只微微抿了下唇。
“小师弟昨日灵力已经到了一阶，他悟性好，日后必有大为！”
郁宁转头又和决明说话：“我那还有些提升灵力的丹药，等回去我给你拿。”
决明点头道谢。
意料之外，他竟然来到了云江宗的药峰。
这地方灵力充沛，弟子们也不惧威胁，正好助于他恢复力量。
这些都亏了国师，若不是他，自己连云江宗的结界都过不了。
沉思中，决明嘴里被喂了块糕点，他诧异抬头，见沈榆收回了手。
“小小年纪表情这么苦大仇深？你既然来到了药峰，以后就是我的师弟了，放心，我之前吓唬你的，现在在这没人敢欺负你！”
沈榆温柔一笑，美目光华流转，如朦胧烟雨中破开云雾的光。
决明看着这张明媚的脸，内心中迸发出一种名为“占有”的情绪。
妖之所以被人惧怕，只因他们不懂得人类的情感，更没有同情与善良。
他们天性如此，不管是对人还是对物，喜欢就强取豪夺，不喜欢就用残忍的手段破坏。
曾有妖族杀了人族村庄一百人，只因那村子里的人不许他看上的女子嫁给他。
他将女子带到满目狼藉的村庄面前，甚至开心地向她炫耀从此之后再无人敢拦她。
可妖族不懂，那一百人里有女子的父母亲朋，他杀了他们，也是杀死了那女子。
那些包含着血脉的情感是妖族最不懂的东西。
或许是决明的眼神太直勾了，童芜伸手轻点了下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