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为了自己方便,为了自己的欲望,可以杀掉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无辜人吗?
只觉得内心深处的良心一阵隐隐作痛。
这有错吗?阿章突然转变念头。
这个世界上,每天还不是都有一大群无辜的人,惨死于当权者的一念之间呢?
那个老头,嘴上说的一派仁义道德,其实不过是也看护事业的寄生虫,还盗领公款加逃税,借此中饱私囊,光是这些,就已罪该万死。
反过来想,那个老头一死,对整个世界可能还好一些呢。即使再微不足道,至少也算除掉一只害虫,对净化社会也算是一点贡献。
……任何人都没有权力,任意决裁一个人该生或该死。
心底还有一丝坚持。
……不管有任何理由,结果还不是为钱杀人。这和单纯的强盗杀人又有什么不同?不!从一开始就计划杀人,简直比强盗杀人还不如。
强者蹂躏、杀害、强暴、掠夺弱者,不仅只发生在这个社会,本来就是大自然的本质。那些法治国家最近开始提倡一些空洞的理念,不过都只是幻想。说穿了,只不过是手法更为巧妙,让人无法一眼看穿罢了。弱肉强食的法则是绝不会改变的。
自己的父亲就是因为太傻,才会被那些掠食者盯上,贪婪的啃得连骨头也不剩。而我,选择坚决反抗,不让那些人有机会得逞。被掠食之前先反咬一口,绝对要比他们还强势,总有一天要咬死那帮人。
……但即使有再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杀人却是不可原谅的罪恶。
阿章歪着嘴角,陷入痛苦的挣扎。
如果我真的这么做,地区,是不会有人原谅我的。
只是仔细想想,自己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原谅。
恶魔的灵感毫无预警的接二连三造访。
如同往常一样,擦拭着玻璃窗,脑中却浮现了被太阳西晒而褪色的地毯,那是前几天帮忙公司移动摆设时看到的景象,地毯上还留下了清晰的沙发脚痕迹。
阿章停下手上的动作,睁大了双眼,终于让自己参透了!这下终于解开了藏匿钻石的机关。
剩下的可能性,不就只有这个了吗?况且,如果这个假设成立,所有疑惑都有了合理解释。为什么要把看护机器人放在董事长办公室,又为什么总是看不到藏匿钻石的暗门。
由于心中太过兴奋,竟让右手上的刷子掉落,刷子滑落在窗户和吊篮之间的空隙里,只好放下缆绳去取。
冷静些!一面把刷子吊上来,一面对自己说,现在下结论还太早,在尚未再次潜入确认之前,那里到底有没有暗门还很难说。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已经可以确定。那就是,如果藏匿的地方真如自己所料,那么,就和所有的事实不谋而合。
满心跃跃欲试的冲动,真想今晚立刻潜入董事长办公室,只要一找到钻石就偷出来。如果一再耽搁,说不定状况生变,千载难逢的机会也将就此泡汤。
但是,最重要的一项,也就是杀害颖原社长的计划尚未成熟。若是今晚钻石得手,运气好的话,可能几天之内或是一、两个星期之内不会被发现,但也难保颖原社长不会明天就检查钻石啊。
取得钻石和杀害周润民董事长,这两件事最好能在短时间内一并解决。
但是,选择杀人的方式还真是个大难题。首先,要在哪里下手呢?又无法确认他住在哪里,况且,像他这种心机深沉的人,想必有相当程度的保全设备。上下班则有专属司机开车接送,想在途中下手是不可能的。
这么说来,就只能在茂源大厦里下手了。不过,除了大半夜里没人的时候之外,白天想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潜入,还要在杀害董事长之后逃离现场,几乎是痴人说梦。况且,在监控摄像头正常运作的时段里,也不能用之前的手法来阻隔红外线。
阿章用刷子将玻璃窗上含有污垢的泡沫往中间刮,无意识的透过窗户看向房间内侧。
相当普通的一间办公室。灰色的事务桌排列成长方形,每个桌上都放着一台电脑,位在监督大家作业的位置上,摆设了管理阶层使用的大一号桌椅。
眼前这番景象,不自觉的和脑中月桂树的董事长办公室重叠。
如果目标就坐在那张椅子上,可以怎么处理呢?如果自己可以在现在这个位置成功杀害目标的话,那就成了完美的密室谋杀,保证可以排除自己涉案的嫌疑。
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从窗外进行远距离杀人的手法,那就是利用放在董事长办公室里的德勒三号。就算有厚实的玻璃也阻挡不了电波,何况,操作时使用的是万用遥控器,这种东西很容易就能弄到手。
再加上周润民董事长生活上的习惯,简直是天赐良机。如果午餐后单独在办公室里午睡的话,应该可以轻易得手。只要设法让他服下强效的安眠药,也不怕他会在中途醒来。
而且,周润民董事长还有另一个弱点。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