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水双脚时而沉重又时而轻盈,终于到达凤岭公园的某一个禁区域,门口是个铁门,周围原本是有铁线围绕这出入口,如今这扇门很明显是被人为导致的破坏。
门框上有明显的血迹,颜色漆黑。血液离开人体后,一般来说血液在空气中变黑的时间大概需要数分钟到20分钟左右。
王队带着小智,一起上山,他挡住了陈林水向前的脚步,“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但如果你想事情能顺利结束,你就待在这里,哪都别去!等我消息!这血迹未必是你姨妈的,你平复一下心情吧!”
王队说完,招呼了两位同事去照顾陈林水。
王队越是往上走,越能闻到刺鼻的血腥味!还有一股尸臭味!这味道,以他经验来说,能推测大概死者死有七天了!
“什么情况?”王队弯腰越过警戒线。
女警跟着王队走,他们年龄相仿,冷静道:“两名死者一名受害者,死者是上周失踪案的三岁儿童,另一名是今晚遇害的,是一名孕妇,她体内的婴儿被凶手抛开肚子拿了出来!我们警犬闻到血腥味才赶到这里,凶手目前在逃,我已经安排几位伙计去抓了!”
“婴儿只有呼吸,没哭喊声,目前的情况不乐观,医院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在赶来!”
王队边走边听着,他虽然有多年经验,但如今看到这惨案的场面,还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简直就是精神病!”王队强忍着不适。
这凶手似乎制作新奇的‘玩偶’。挖出土的儿童尸体,头颅被砍掉再缝上狗的头颅,手脚也是同样遭遇,在另一旁的狗尸体,头颅和手脚被缝上了儿童尸体的部位!
南方的冬季本就极少雨天,黄土地冻得像石板一样坚硬,如今被血液浸透,他们脚底下的土地有些松软,此刻站在这里的人,心情都极为沉重。夜里山上的寒风,吹打着他们,似乎是亡魂在呐喊。
女警接通一电话后,脸色大变,“王队!你把死者家属带到现场了?你这样...”
“说重点!怎么了?”王队皱眉道。
“我的那些伙计原本包抄了凶手,就等他落网,可突然被死者的家属妨碍,现在凶手上有一名人质,有一伙计认出那女人,是时常娱乐集团,时建鹏董事长的大女儿,时宜!她的妈妈是政协协会秘书部的部长刘灵!但凡她出了什么事,对这案件的影响力会有多大,后面会有多少模仿犯,你自己知道严重性!残暴就像是瘟疫!”女警咬字清晰快速说完,深呼吸,“我联系鹰眼队。”
“这种情况需要出动他们?”王队不悦道。
“现场有很大的可能性,会出现第二位凶手,那就是死者的家属,我听现场的伙计所说,他情绪很不稳定,眼神充满杀意,你能劝导他放下仇恨吗?”女警不容拒绝的态度,联系了鹰眼队。
冬天的雨最不喜声张,来得忽然,如同委屈,落在草坪上。
陈林水嘶哑地发出动物哀鸣般的哭泣,双手紧握着抢来的手枪,正对准流浪汉,“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有什么错!为什么!她明明已经跑走了!你为什么还是要杀她!”
“她有错!她也有错,她们都该死!”流浪汉拿着水果刀,挟持着时宜,刀口早已割入她的脖子,“要怪就怪她们为什么不早点出现帮我!要是早点出现,我就不用受这么多的苦!我只是喜欢小孩!”流浪汉污浊的瞳孔,布满血丝,凶狠怒骂道。
“我,我不想死呜呜呜...”时宜极度的惊恐,外加上着急出门,只穿一件单薄的白色毛衣,她全身僵硬无法动弹。
王队赶到现场就是这一局面,他心中不安,目前情况确实很需要鹰眼队!
“陈林水是吧,你不要冲动,你这样很容易误伤人质。”王队慢慢靠近陈林水。
“你你你别过来!我一定要杀了他!你们快杀了他啊!他就是凶手!我姨妈就是因为跟踪他,发现这死病态的罪行,才被灭口的!你们围着我干什么!快杀了他啊啊啊啊!”陈林水哭喊着。
“他手上有人质,我们只能配合他。”王队劝说道。
“我我不管,班长!你不要怪我,是你...”
陈林水只觉后颈有痛觉,下一秒全身无力倒地,包括他眼前的凶手也是这样。
“收队。”狙击手站在一阳台,对屋里的人道谢后,把武器收拾好。
晚饭过后,这家庭被突然到访的黑警服部队吓到了,他们一个个都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打扰到这狙击手工作。
陈林水半麻醉倒在湿地,寒风湿气浸透他的肺腑,苍白的肤色好似另一具尸体,瞳孔睁得格外大,生怕错过了凶手的踪影。
流浪汉中了半麻醉针,还在死挣扎,口中喃喃着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时宜被王队扶起来,安慰着,她哭得不停,不敢去看陈林水。
与此同时,公园百米外,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看着手表,有些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