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殿下~”那女子赤脚跑到君奕霄身边,语气娇软地轻唤他。
君奕霄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身体靠在椅背上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女子神色淡定地拿出一粒药丸上前几步,一手用力捏住君奕霄的下巴,将药丸强行给他喂了进去。
就在这时,大殿外面传来一片脚步声,“把素食给朕吧,朕去看看霄儿!”
宣武帝对君奕霄内心有些愧疚,因此听到皇后刚崩逝,宫人们就捧高踩低欺负他,自己不由地对这个儿子升起了一股怜惜之情,他严惩了那些捧高踩低不安分的奴才,亲自带着食盒朝着君奕霄居住的偏殿走来。
大殿里的女子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眼珠微动,勾唇一笑,双手快速地扒开君奕霄的外衫随意地扔了一地,又在空气中散了不少女子身上涂抹的香气,完成了一系列的动作后,她忽然猛的气质一变。
“宸王殿下,您快来追我啊~殿下~您耍赖~”
宣武帝带着一群内侍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了大殿里传来女子一阵阵娇软的调笑声。
他顿时脸色一沉,扭头看着君奕霄身边伺候的内侍问道,
“除了宸王,还有谁在里面?”
那内侍吓得瑟瑟发抖,扑通一声跪下请罪,“奴才不知,奴才离开前,大殿里只有殿下一人!”
宣武帝想到皇后的丧仪还在进行,君奕霄生为人子竟在这个时候与女子嬉戏调笑,他莫名有些心寒,更觉得君奕霄浪费了他多年的悉心教导和庇护。
因此,想到这些宣武帝愤怒不已,他满脸阴沉地果断一脚踹开大殿门,“君奕霄,你在做什么?”
然而无人回答,宣武帝左右打量,带着内侍大刀阔步地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君奕霄靠在轮椅上睡着了!
然而他的神态却极其不正常,面色潮红,外裳衣衫不整地挂在身上,女人留下的香气在大殿里若有若无地散发着,令人想要沉醉其中,但观其殿内,除了君奕霄再无其他人的踪影。
“去找到那个女人,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敢算计宸王!”宣武帝一开口便为君奕霄撇清了未来可能的丑闻。
“是!”裴全德冲着众人一挥手,顿时几个末尾的内侍匆匆走出大殿。
“宸王殿下,您可还好?”裴全德看着宣武帝阴沉的脸,他主动靠近君奕霄低声询问道。
然而轮椅上的人毫无任何反应,裴全德不动声色地回到宣武帝身边,
“皇上,宸王殿下估计是被人暗算了,奴才这就命人去请太医来!”
宣武帝神色稍缓,微微颔首。
片刻后,太医检查了一番君奕霄的身体,“皇上,宸王殿下并无中毒迹象,只是,只是有些纵欲过度……”太医低垂着头,声音越来越低。
宣武帝眼神冷漠地扫视着君奕霄,“那他昏迷不醒是何缘故?”
“殿下极有可能是打击过大,急火攻心、心神劳损,所以昏睡不免重了些。”
宣武帝良久没有说话,但神情阴郁,半晌后,
“哼!既然身体虚弱,那就让御膳房多做一些食补的膳食,其它随他吧!”
言毕宣武帝失望地望了君奕霄一眼,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君奕霄此时还不知道宣武帝已经决定放弃他了,任他此后自生自灭。
皇宫里,介于继后的丧仪不宜大张旗鼓地搜捕,禁卫们秘密得了宣武帝的命令,四下搜寻那个算计了君奕霄的女人,然而他们寻遍所有角落,也未能如愿抓到人。
皇宫附近的街头路边,停着一辆宽敞的马车,马车里云华臻和君奕陌二人惬意地围炉煮茶。
云华臻暼了一眼外面的残阳,“你派去的那人可靠吗?时辰不早了,可别被抓了,咱们还得费心营救!”
君奕陌望着天际,“她和君奕霄母子仇深似海,在教坊司隐忍蛰伏了许久,应该是个心有成算之人,不至于对付不了一个君奕霄!”
云华臻微怔,“竟是女子?”
君奕陌不假思索地点着头,“是,她是以前的院判李诤言的嫡女李若欣,李诤言性情刚直,因不愿投靠君奕霄母子势力,与其同流合污,被对方一派的势力排挤陷害获罪,家中女眷被投入教坊司,成年男子悉数被斩。李若欣便成了教坊司的媚九娘,对付君奕霄母子这条路是她自己的选择。”
同为女子,生存不易,云华臻对那未曾谋面的媚九娘产生了一丝怜悯和好奇。
她正神游天外,忽然一道白色身影匆匆地朝着她们马车方向狂奔过来,君奕陌唇角微勾,“她回来了!”
云华臻好奇地掀起门帘,待看清那一抹白色身影时,眼里毫不掩饰地带着一抹惊艳之色,“好美的女孩啊!”
恰好被跑过来的媚九娘听到了,她开怀一笑,“姑娘真是折煞我了,蒲柳之姿,不值一提!”
君奕陌看着莫名聊上的二人,“皇宫太近了,我们先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