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听闻那禁卫军统领如此振振有词地发言,也陷入了沉默,不知该说什么好?案件调查刚开始,便陷入了僵局。
宣武帝看着不远处还在忙碌的大理寺捕快,扭头问裴晏之,
“仵作何时到?”
“回皇上,已经派人去通知了,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苗檀儿满是仇恨的眸子瞪着宣武帝和裴晏之,“仵作?什么仵作?”
“苗小姐,就是负责解刨尸首,从尸体上寻找线索的人,大理寺的仵作老李可是大乾经验最丰富的差役,协助破获重案要案无数,有他出手,相信杀害令兄的凶手很快就能被抓捕归案!”
旁边有个话多的世家子弟抢先开口解释着。
“不行,谁也不能动本圣女兄长的身体!”苗檀儿听言神情激动地反对道。
“苗姑娘,这你就有些无理取闹了,案件已经陷入了僵局,从受害人尸体入手是最快且有效的办法。
你若是不配合,一旦延误了最佳时机,等令兄的尸体开始僵化,或凶手找到机会逃出生天,那此案就彻底失去了破获的先机,难度会加大不少!”
裴晏之剑眉轻蹙着看着苗檀儿。
“难度大不大那是你们大乾该操心的,总之,谁也不许毁本兄长的身体,南疆人有自己的规矩,身体发肤绝不可毁之,否则影响本圣女哥哥的重新投胎,你们另想他法!”
苗檀儿言辞激烈地拒绝道。
就在这时,“让一让,哪里有尸体需要老头解刨?”
只见一个瘦弱的老头背着一个小药箱,从人群里快速挤过去。
“大理寺的仵作老李头到了!”
苗檀儿听到这话,迅速站了起来挡住尸体,冲着大理寺官兵大吼,“我都说了,谁也不能毁我兄长的尸体,除非从本圣女身上踏过去!”
裴晏之脸色一沉,微眯着眼睛语带威胁,“苗小姐,这是何意?令兄既然在大乾的土地上出事,那你就有配合大乾官府查明真相的义务,不然今日之事传出去,众说纷纭,必会引发很多阴谋论。
难道说,苗小姐不想知道杀害令兄的凶手吗?还是真如蜀国的几位贵客所言,南疆部落对大乾早就存了动手的心思?大王子之死不过是个引子?”
“你胡说!你们大乾就是这么待客的吗?本圣女不过是不想让兄长被人冒犯,有什么错?那么多破案的法子,你们大乾偏偏要用如此极端、南疆人难以接受的办法,本圣女也很怀疑你们大乾的居心!”
苗檀儿悲伤的眸子里瞬间满是恨意,她目光仇视地瞪着裴晏之,然而对方自始至终是一副面瘫脸。
苗檀儿和裴晏之相对而立,互不相让。
随着时间流逝,围观的众人都逐渐失去了耐心,有人忍不住了,
“天色不早了,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咱们总不能站着看一宿吧?”
大家下意识望天,这才察觉到已经黄昏时分了。
“是啊,实在不行,现场再搜一遍吧,然后让众人解散,各回各家!”
“不行!”裴晏之和苗檀儿异口同声地反驳。
围观人群:“……”
云华臻无语地看着穆风清,“师父啊,早知道咱们就应该先一步溜了,这下好了,说不定明天早上都回不去!”
穆风清颇为赞同地颔首,“是啊,现在想来,那神医谷也是好运气,阴差阳错,无崖子和他几个弟子都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玉文琦:“……”
同样站在人群里的宣武帝也很无奈,“既然如此,那就让仵作仔细勘察一下尸体表面,不必动刀,这总可以吧?”
苗檀儿神色犹豫地点了点头,这才退后几步,给大理寺的官兵让出位置。
裴晏之和仵作老李头互相配合着勘验,旁边的捕快飞快地记录着案情,云华臻也颇为好奇地观察着在场的人。
“咦,这是什么?”那仵作从大王子尸体头发银饰上夹出来一根细如牛毛的丝状物体。
老李说话的瞬间,云华臻敏锐地察觉到对面的苗檀儿神色中带着一抹不自然,眼神有一刹那的躲闪,转瞬即逝。
她垂下眼眸沉思,若眼前的大王子真是苗檀儿所为,那目的不言而喻,就是冲着大乾来的!
离得最近的裴晏之目光极近地打量着那关键的一抹丝状物品,“应该是大王子和凶手缠斗过程中,那凶手的衣服上勾出的发丝,这发丝色彩斑斓……”
话音还未说完,他的目光便瞬间扫视着所有的人。
“啥意思?衣着彩色华服的宾客最可疑?”人群不安地揣测着。
“那应该先排除女子,她们力气小,应该做不到杀大王子吧?”
“今日彩色华服的宾客这么多,天哪!这得排查到什么时候啊?”
“宴之,接下来如何探查,朕让禁卫配合你的行动!”宣武帝看到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