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臻面色坦然地点点头,“知道啊,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听说是有城主了,莫非二师兄今日来百草堂是为了和我探讨这天下大势?可我对外面的形势了解属实不多,阅历和见识也很有限啊!”
严玉殊低垂着头,姿态优雅地轻啜浅呷了一口热茶,随意地又问她,“听说小师妹是去年深秋来的京城?”
云华臻不明所以地微微颔首,她在思忖这家伙什么意思?
“听说是师父的命令让你来的京城?”严玉殊蓦然间抬眸盯着她,似乎在看她的反应。
云华臻依然满脸茫然地点点头,“是啊,师父说学医不能闭门造车,要多接触病患,药王谷没那么多病人,让我来大乾的京城历练,这里繁华喧闹,顺便也让我长世面啊,怎么啦?”
严玉殊忽然满脸笑意,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试探:“小师妹,你还小,撒谎可不好!”
云华臻听了他这番话,顿时秀眉轻拧,满脸疑惑,神色中略带不满地看着他,
“我有必要撒谎吗?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我和小蝶、沐云三人,一路大摇大摆地来的京城啊!”
严玉殊笑容瞬间收敛起来,站起身慢悠悠地踱步走到她面前,弯下腰和她眼神对视:
“是吗?可小师妹当日带着两个暗卫来了京城后,除了在醉仙楼和兴隆茶楼待过几个时辰,既没有打尖住店,也没有来找我们这些药王谷的师兄弟,一连失踪了两日才出现,其他时间小师妹干什么去了?”
云华臻脸色大变,满脸震惊地看着他,神情激动,
“你竟然调查我的行踪?二师兄,莫非我失忆了?我可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你?”
严玉殊神色如常地摇了摇头。
“既然我从无得罪过你,那你不觉得此举很冒犯吗?尤其我还是女孩子,别说我坦坦荡荡从不做见不得人之事,就算我有秘密,那与你何干?
药王谷人人都来历不凡,各有过去,难不成二师兄每个都是如此对待吗?若是如此,那我要写信问问谷主了,当年他收我为徒时,曾表明过,不计较出身背景、不过问个人经历,那今日二师兄所为究竟是药王谷授意?还是二师兄有窥探个人秘密之癖好?”
“药王谷可没多余的人手探查每个弟子的行踪,除非该弟子做了人神共愤、不可容忍的坏事,那药王谷确实会清理门户,为民除害。”
垂拱门处一道声音忽然铿锵有力地回答道。
云华臻和严玉殊齐齐地望去,正是从前堂赶过来的玉文琦。
“玉师兄!”二人异口同声地拱手行礼。
“你们过来坐,严师弟,小师妹是个很善良、可爱的小姑娘,上次小童丢了,她出去寻了两天,平时救治病人也很尽心,何况咱们还是同门,不是仇敌,你不该如此伤害她!”
云文琦坐在中间给二人调和关系。
云华臻脸色铁青沉默不语。
严玉殊暼了一眼云华臻的神情,起身郑重地施了一礼,“抱歉,小师妹,是我冒犯了,都怪我小人之心作祟!”
云华臻冷笑一声,语气毫无波澜,“大可不必,我可不是什么君子,哪配得到二师兄的道歉,以后二师兄见我就如陌生人一般就行了,玉师兄,我先回房了!”
言毕,她就离开座位转身就走。
不远处站着严玉殊的侍卫凌一,他看完了全程,嘴里低声嘀咕着,“这小女子,主子都道歉了,何况还有同门之谊呢!”
云华臻武功高强岂能听不见他的嘀咕,脚步一顿,扭头目光犀利地瞪着他,“同门又如何?同门还分着远近亲疏呢,哼!”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凌一被吓得一激灵,目光幽幽地看着坐着的两个男人。
玉文琦满脸无奈,“得了,这下彻底得罪小师妹了,我算是白费口舌了,严师弟啊严师弟,咱们药王谷就这么一个女孩子,谷主待小师妹如宝贝,你呀,唉,好自为之!”
云玉殊面色淡然地看着后院,不甘心地继续追问,“玉师兄可知小师妹初来京城时的行踪?”
玉文琦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竟然还要盯着小师妹?严玉殊你到底要做什么?为何对小师妹的行踪这么在意?”
蓦然间,他脑海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于是玉文琦上下打量着他,语气急促:
“你该不会是喜欢小师妹吧?可就算是喜欢人家小姑娘,你这办法也有些过度了,和审犯人似的,正常姑娘都会防备你这样的,过犹不及啊,严师弟!”
玉文琦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严玉殊,眼神鄙夷地看着他,严玉殊真是白瞎了这副好皮囊!
“玉师兄,我和小师妹见面不过数次,她年岁又小,我怎会有那种想法,实在是我们查其他事时,意外发现了小师妹出现的有些巧合,所以我才想试探一下小师妹!”
严玉殊满脸无语地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