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里,宣武帝闭着眼睛倚靠在龙椅上,听着暗卫首领一板一眼地回禀着外面的动静。
半晌后,宣武帝精神奕奕地睁开双眼,看着对面的暗卫首领,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的疑惑道:
“老五没了有段时间了吧?你说老三这是闹的哪一出啊?”
这话暗卫首领可不好接,因此灰衣人立即恭敬地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宣武帝暼了一眼眼前之人,无奈道:“罢了,裴全德,让老三自己立即进宫来跟朕解释吧!”
角落里的裴公公猫着腰,“是,奴才这就去!”
半个时辰后,君奕霄坐着马车神色匆匆地进了宫,细看他的脸还带着一丝愤恨之色,直到被推着轮椅进了御书房,他才收敛起脸上的种种情绪。
“儿臣祝父皇新年安康!”君奕霄秒变情绪眼神孺慕地看着宣武帝。
宣武帝本来对君奕霄的行为内心有些不虞,但看到他身体孱弱又努力亲近自己的模样,怒气也就不由地消散了大半,
“哼!过节你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朕还能安康?初八上朝时,你就等着被那群御史弹劾吧,他们正愁着新年拿谁开刀呢,你就送上门了!”
君奕霄见父皇没太生气,内心松了口气,继续回话:
“父皇,此事是儿臣冲动,御史们的弹劾儿臣认了,但儿臣绝不后悔!”
“咦,怎么回事?你小子居然连御史们的弹劾都认了。”
宣武帝微眯着眼睛打量着满脸平和的君奕霄,莫非老五的陵墓那里真有大问题?
宣武帝内心不由地“咯噔”了一下,继续听着他的答案。
“父皇,昨日儿臣和王妃在外面凑热闹,结果在街头看到一个人,那人眼睛和身形太像故去的五弟离王了,儿臣一时大惊失色,还以为他死而复活了,后来实在按捺不住好奇,也想知道真相,便命人去了五弟陵墓那里……”
宣武帝闻言,眸光微滞了一瞬,语气平淡地盯着他,
“霄儿,你的胆子太大了,那是你的五弟,纵使生前你们关系不和,也不该去惊扰逝者,你可知此番行事,会对你的声誉造成多大的影响?”
“父皇,儿臣就想知道一个答案,您不知道,街头的那道身影对儿臣的心理冲击太大了!”君奕霄眼里闪过一抹固执。
“结果呢?你可满意了?又打算如何善后?”宣武帝满脸严肃地盯着他。
“父皇,那陵墓里的尸体中毒太深,早已变得面目全非,谁知道究竟是不是五弟的尸身?儿臣总觉得昨日街头那人就是五弟,不然他看到儿臣心虚躲闪什么!”
“霄儿,莫要胡说,你五弟薨逝后,是礼亲王验明正身的,他为人素来公正,你不该质疑宗室的能力!”
宣武帝是了解那礼亲王的,他不可能参与到皇子斗争里,更不可能偏袒离王。
“父皇,你信儿臣,儿臣对五弟了若指掌,他没那么容易认命的,他定是一早就秘密找到了解毒的办法,不动声色地麻痹着众人,待时机成熟就诈死脱身!”
君奕霄越说神色越激动,他直觉自己猜出了真相!
“越说越离谱,你五弟身上的毒无药可解,他手里也没多少可用之人,怎么可能策划此等凶险大事?而且但凡他活着,又怎么会轻易放弃皇子身份?”
宣武帝绝不信君奕陌有如此逆天的本事!
他若真有那翻云覆雨的能耐,又岂会中了算计被废太子之位?
又岂会无法自保,身中剧毒数年,受尽折磨,吃尽苦头!
想到这里,宣武帝原本心里被君奕霄激起的一丝涟漪转瞬也沉寂下去了!
“父皇,您信儿臣一次好不好?儿臣自小眼神就好,从未看走眼过任何东西。五弟绝对还活着,那尸身就是最好的证据,说不定他此时就躲在暗处筹谋什么阴谋诡计呢!”
君奕霄心绪激动,满脸面红耳赤期待地望着宣武帝,他想要父皇出手派人去搜捕君奕陌,定能将他找到!
到时候即使他不说什么,那君奕陌至少也是欺君之罪!
“好了,朕知道了,宸王冒犯已故兄长,禁足三个月,裴全德,送宸王出去吧!”宣武帝心不在焉随意地摆了摆手。
满脸不甘心的君奕霄被人推着离开了御书房。
“来人!”御书房里一道灰衣人身影转瞬从角落里走出来。
“你去离王陵墓那边仔细探查一下!”宣武帝随口吩咐道。
“是!”那灰衣人的身影眨眼间又消失了。
同一时间,君奕陌和云华臻也在外面见了面,对比昨日他那高调的行事,今日君奕陌伪装成了一个五大三粗的乡下猎户。
“大师兄,你今日怎么伪装得这么地道?”云华臻凑近打量着他周身疑惑地问。
“今天要办正事,可不能再让熟人撞见了,那会影响我的计划!”君奕陌一本正经地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