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离王薨逝的消息,云华臻主仆三人在外面溜达时,不免听到了不少人惋惜的声音。
“唉,离王殿下真是可惜,英年早逝,想当年他还是太子时,还拖着病体前往西北修过河道、赈灾过!”
“唉,是啊,若不是被病折磨,怎会早逝?好好的大乾男儿可惜了!”
“说起来明日还是宸王成亲的日子,看这情况,明天还不知道能不能热闹起来了?”
“是啊,这宸王最近运气也是差了一些,身受重伤也就罢了,冲喜还遇到弟弟的丧事,喜庆都冲散了一大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明日参加婚宴的宾客也不容易,脸上都不知道该挂着哀伤还是喜悦?”
“说起来明日出嫁的萧小姐还曾被了空大师说过有福气呢,也不知道她这福气能不能庇护宸王?”
“什么福气,若真有福气,离王殿下还不得多撑几日?好歹熬过这几天!”
云华臻本来还有点担忧她那大师兄,但听到众人的窃窃私语,莫名觉得有一种喜感。
镇北侯府
后院里,萧语薇脸色一片阴郁,侯夫人进来时,恰好看到下人们正七手八脚地收拾着一地的碎片。
“哎吆,娘的薇儿啊,大好的日子这是怎么啦?”谢舒敏示意其他下人先出去。
“娘,呜呜!那离王真是晦气,他就不能早几日死或晚几天死吗?偏偏堵在女儿出嫁这几日!”萧语薇满脸的恨意毫不掩饰,那离王这么一闹,她的福气都散了大半!
谢舒敏脸色微变,谨慎地朝着窗外看了一眼,“你这丫头,莫要胡说,隔墙有耳,若是外面的人听到你这番话,还指不定出什么岔子!”
“我又没有瞎说,本来就是啊,别以为我没出门,没听到外面的风言风语,连府里的下人都怀疑女儿的福气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这孩子,你的福气和那没福气的离王有何关系?而且你爹已经问过了空大师了,大师说你和宸王乃是天定的姻缘……”谢舒敏还未说完,就被萧语薇打断了话语。
“娘,明日不是让二堂姐萧语菱替嫁到宸王府吗?那还说什么天定的姻缘。”
萧语薇虽然这段时间还没见过受伤后的君奕霄,不过她的心思已经歇了大半,她甚至开始物色下一个替代君奕霄的皇子了。
“你这孩子急什么?那了空大师的话听听也无妨,反正嫁不嫁的主动权在我们手里。
若是宸王有朝一日痊愈,那便是你的福泽庇佑,若是一直残疾,那就是萧语菱插手破坏了宸王的福气,左右我儿都吃不了亏!”
萧语薇听言脸色逐渐好了很多。
宸王府
君奕霄自出宫回王府后就一脸的阴鸷,吓得王府下人们大气不敢出,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自打离王薨逝的消息传来后,他忽然满脸肆意地笑着,满府中人都能听出他的幸灾乐祸。
“离王啊,没想到你竟然比本王还倒霉,就这么死了?哈哈哈,玄清道人果然有一手,竟然凭借一手玄术要了你的命,真是大快人心,从此再无人能挡本王的路了!”
就在这时,一股北风吹过,他的锦服下摆被风吹的掀起来,他顿时感觉大腿之下空荡荡的一片,君奕霄的笑容僵硬地消失了!
转而满脸又带着怒气和不甘心,君奕陌死了,可他也失去了前途!
君奕霄脸上出现了片刻的恍惚,他已经失去了争夺皇位的可能,外祖家还会支持自己多久?
父皇还会不会如往常一样继续宠爱自己?
莫非他的下场要和那离王一样?
他不敢想象,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道声音:“王爷,礼部把婚服送过来了,您现在试一下吧!”
君奕霄满目阴鸷地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内侍手上端着刺目的红色喜服。
“萧小姐这些日子来过宸王府吗?”他忽然语气冷嗖嗖地看着王府管事。
那管事不敢撒谎,摇了摇头。
君奕霄垂在椅子上的双手紧握,微微有些颤抖,突然他疯了一样,一把掀翻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
“砰!”的一声后,地上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东西。
“滚!”众人懵了一瞬,低垂着头不敢乱动。
君奕霄气得半死,一群狗奴才,居然连他的命令也不听了,果真是不好使唤了!
“滚出去!”他猩红着一双眼睛,脖颈处青筋直冒,气得全身发抖。
一群下人终于吓得转身就跑,转瞬之间,整个正院里只剩下了他一人,显得异常空旷萧条。
“薇儿,你不能背叛本王……”君奕霄一人出神地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又在门外踌躇地探头探脑。
君奕霄很快就发现了那一抹阴影,“滚进来!”
那侍卫深吸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