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娘是谁?”
这个名字对柳郁竹而言,非常陌生。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现在。
柳郁竹疑惑地探出头去,就听开门之人说这里没人叫彤娘。
但梅凌海不信,继续追问。
兴许是被问烦了,开门之人说:“我是跟随家主才搬来不久的,不清楚从前住的是什么人,你可以找这条街上的房牙去打听打听。”
说罢,不待梅凌海反应,便关上了房门。
之后不管梅凌海怎么拍门,房门都不再打开了。
见梅凌海悻悻转身,柳郁竹赶紧小跑着返回马车,唤着车夫继续前行……
是夜,柳郁竹悄然来到“敖雪阁”,准备帮梅凌青练功,顺便问起了谁是彤娘。
“彤娘?你为何会问起她?你应当不知晓此人才对。”梅凌青疑惑道。
柳郁竹随即把白日里跟踪梅凌海的事告诉了他。
“他在找彤娘?”
梅凌青更加疑惑了。
“他找彤娘作甚?”跟着又低声喃喃了一句。
“彤娘究竟是谁呀?”柳郁竹追问。
梅凌青垂眸看着她,“一个可怜的女子,一个不该出现在梅府的女子。”
“如果你知道了她的遭遇,会更恨这个地方。”
柳郁竹凝眉望着他,静静地听着。
她认为,梅府内隐藏的恶已不足为奇。
梅凌青见她表情淡然,便打开了尘封的往事,“彤娘的来历,我不清楚,府里人皆说她是家生子,可家生子也是有爹娘的,而彤娘的父母…似乎没人知道。”
“印象中,她比我年长五六岁的样子,长得极为水灵,一点也不像府里的下人,待人接物也是落落大方,很讨我曾祖母的喜欢,便把她收在院子里贴身伺候。”
“那段时日对她来说,也许是在梅府最美好的回忆。”
“一切变故,从曾祖母过世起。”
“曾祖母头七一过,大伯就向祖母要走了彤娘当通房,彤娘应该是不愿意的,自从进了‘长青院’,我就再没看到过她露出笑容了,整个人的感觉也变了,看似温柔娴雅,骨子里却透着一股阴郁。”
“是…你大伯和大伯母待她不好吗?”柳郁竹忍不住问。
梅凌青不答反问:“那他们对你好吗?”
柳郁竹没明白他的意思。
梅凌青笑了,只是笑容不达眼底,眸光透着凛冽,“一个来历不明,又长相貌美的丫鬟,落到梅府这种地方,好也是毒,不好也是毒,所以,好与好不好有何区别?”
“你…是在拿她跟我比吗?”柳郁竹蹙眉望着他。
“可我们不一样啊!”
“有何区别?”
梅凌青还是那句话。
而后,他继续回忆:“那件事发生在我十一岁那年吧,梅凌海当时住在私塾,旬假才会回来,所以他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
“那日,祖父浑身酒气从外面回来,恰好与我迎面撞上,但他估计醉得不清,没认出我来,跟我错身而过后,竟直奔‘长青院’,我以为他是醉酒认错了路,就去主院找人想把他搀扶回去。”
“可等我们赶去‘长青院’时,那件事就发生了……”
说到这里,梅凌青戛然而止,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是出了什么意外吗?”柳郁竹猜测。
梅凌青深吸了一口气,背对过她,才喑哑开口:“我们刚走进‘长青院’,就被大伯拦下,我们道明了来意,他却含含糊糊,一会儿说祖父不在那里,一会又说他已经走了,而我们明显能听到从里面传来的哭喊声,正是彤娘的声音…那时我不太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在三日后,彤娘就从‘长青院’搬去了‘主院’,成为了祖父的通房。”
听完,柳郁竹瞪大了双眼,她显然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不由愤愤地捏起了双拳,“没想到…梅林侯居然是那种人!”
“我原以为此事就这么过去了,除了我爹曾在私底下抱怨过我大伯是个懦弱之辈外,便无人再提及。”
“直至…祖父非要抬彤娘为妾室,惹怒了祖母,全家也很反对,包括我爹,尽管他很同情彤娘的遭遇,却认为她来历不明,又曾伺候过我大伯,要是成为祖父的妾室,岂不是也成了他们三兄弟的姨娘。”
“我大伯更是极力反对。”
“呵!这个时候,他倒是不懦弱了?”柳郁竹不禁哂笑。
梅凌青不置可否,“纳妾不成后,祖父一气之下,把彤娘养在了府外,成为了他的第三个外室。”
“原来梅林侯有三个外室?”柳郁竹这才知道。
“那为何现在只剩下两个了?彤娘呢?难道……”她旋即意识到什么。
梅凌青转过身来,把之后的事告诉了她,也就是彤娘怀了不知是梅林侯还是梅弄雨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