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头!”
碧玉儿旋即松开了儿子,迈着莲花步向柳磐石迎了过去。
“玉儿,你是来接阿日…咦?”
习武之人眼睛最毒,柳磐石很快便察觉到碧玉儿左脸的异状,“你的脸……”
下一瞬,他眸光一凛,“谁打的?”
“嘘!”
感受到儿子在好奇张望,碧玉儿急忙向柳磐石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冲他猛摇头,“待会儿再说。”
柳磐石抿住唇点了点头,然后虚揽着她,向梅长日走去,“阿日,既然来了,那就快去找你牛大爷吧,早些练完,好早些跟你娘回去。”
“好的小舅!”
梅长日欣然颔首,向二人行了个礼,便去找柳大牛了。
待他一走远,柳磐石就迫不及待拉着碧玉儿朝自己的院落走去。
而这一幕,恰好被柳喜撞见。
她望着二人颇为亲密的背影,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谁打的你?不会是…我姐吧?”
把碧玉儿带到花厅,柳磐石便凝眉看向她的左脸,想伸手去抚摸,但刚一抬起,又放下了。
眼前的女子,已是别人的通房!
碧玉儿倒是想趁机挑拨一下这对姐弟的关系,但转念一想,这有悖于她此行的目的。
“我与你姐情同亲姐妹,她又怎么对我动手。”
“那就是……”
柳磐石逐渐瞪大双眼,“梅凌海?”
碧玉儿低下了头。
“我猜对了?”
柳磐石不敢置信。
虽然他一直认为梅凌海是个伪君子,但却从没想过,对方会对女子动手,还是为自己生下两个孩子的枕边人!
“他们梅府不是很讲究家风吗?”
“呵!”
闻言,碧玉儿忍不住冷笑,“梅府的家风正是夫为天,妾为地,我一个连妾都不是的女人,被夫君肆意打骂不值一提。”
“可恶!”
柳磐石愤怒地捏起了双拳,“什么破家风?他们还以清流自诩。难道清流就是关起门来打骂妻妾的?”
“从小我爹便教导我,女子是花,要呵护,即便对方是个丫鬟,也要温柔以待,因为花朵脆弱,不堪摧折。”
这话说到了碧玉儿的心坎里,一个武夫都懂的道理,为何梅凌海这个读书人却不懂?
“小石头……”
她鼻头一酸,扑进了柳磐石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玉…玉儿……”
柳磐石身体一僵,两只手不知该放哪里。
“往后我该怎么办呀?”
碧玉儿半真半假地哭诉着,身体紧紧地贴着柳磐石,明显能感受到未经人事的少年在她的软香侵袭下,是多么地慌乱与紧张。
这正是她想要的!
她没有深究柳郁竹让儿子偷偷来柳府学武的目的,因为不管目的为何,都间接帮到了她,往后,她会以此为借口来找柳磐石。
早在柳府蛰伏的那六年间,她便暗中培养了一批心腹,以备不时之需,眼下梅凌海的一巴掌让她看清楚了这个渣男的真面目,柳磐石自然就成了她的备胎人选,而那些心腹便可助她一臂之力。
然,她漏掉了一人。
柳喜!
跟着二人来到花厅外面的柳喜,看到碧玉儿主动投怀送抱,而柳磐石没拒绝也没伸手,就像个无措的孩子,让她骤然回想起了柳郁竹上回对她的叮咛。
“如果我成为了少爷的女人,那他会不会就对眼前这个女子不再迷恋了?”
等到碧玉儿带着梅长日返回梅府,她才来到柳大牛面前,欲言又止地问:“二叔,那个…那个碧娘是同少爷一块儿长大的吗?”
“不是,她十三年前京中大疫,被你大小姐捡回来的难民。”柳大牛说道。
“十三年…那她还是与大少爷一起生活了六年之久。”柳喜皱眉。
“喜儿。”
柳大牛看出了她的愁绪,于是直言道:“别拿你和碧娘比,她确实很会拿捏男子,但她心不纯,这日久见人心,迟早会被识破伎俩,叫男子对她死心。”
“真心……”
说着,他抬手戳向了自己的胸口,“真心才能换真心。”
“当然,对待少爷那样的木头,你还得主动一点儿,你可别指望木头动。”
这话让柳喜瞬间想到方才的情景,柳磐石确实像根木头似的,任由碧玉儿对他又抱又蹭。
“可我一直主动,木头还是不动,又该怎么办?”她随即问。
柳大牛笑着说:“石头都能捂热,何况是木头。”
“捂热?”
柳喜立马又回想起了柳郁竹在她耳边说的那些悄悄话,霎时面红耳赤,羞人答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