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凌青没有回答,反而问她:“堂嫂要挟我的目的是想我帮你除掉那一瘦一胖?”
柳郁竹旋即愣住。
杀掉小青、小绿?
她自重生以来,只想摆脱碧玉儿他们的迫害,好好活一回,同时毁掉碧玉儿所谓的“通房升职记”,还从未想过,要杀死谁,尽管临死前那一家四口的嘴脸让她至今难忘,恨入心髓。
因为重生后的她,清醒地认识到,上辈子的遭遇并非碧玉儿一人或者几人造成,除了小青、小绿这两个帮凶,肯定还有其他下人参与,连她那对好公婆说不定也有份。
甚至,整个大房都在藏污纳垢!
而不作为的梅林侯夫妇,又怎么不算帮凶呢?
所以她的仇、她的恨不是除掉一两个人便能完!
“堂嫂?”
见她半天没有回应,梅凌青喊了一声。
“不是!”
柳郁竹猛地摇头,而后从袖子里摸出一把钥匙递给了他,并踮起脚尖对他耳语一番。
梅凌青勾着腰仔细听她说,听着听着就微微挑起了眉,不过他没有多问什么,接过钥匙便收进了怀中。
柳郁竹见状,稍稍安心,刚要询问他经脉大乱前做过什么,就听墙外传来了梅玉珠的声音。
“堂嫂…堂嫂……”
梅凌青眼露促狭地看向柳郁竹,“原来今晚跟来的是玉珠。”
柳郁竹回以讪笑,拍了拍他的手,承诺一定帮他恢复经脉运行,便转身朝墙边走去。
梅凌青看了一眼被她拍打过的手背,轻揉了一下,走上前,握住她的手腕,带她来到一扇小门旁,“堂嫂这病弱的身体,再爬一次围墙,别说帮我,就是帮你自己也很难了。”
柳郁竹脸一红,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腕后,推门出去了。
望着她纤弱的背影,梅凌青低喃道:“我是经脉大乱,你又是怎么了?”
那晚见她躲在偏院呕吐,还以为她怀孕了,可今晚一看,即便他不善医术,也能看出,她身体有恙,全然不是记忆中那个一身红衣手拿梅花枪的英气少女了……
“玉珠。”
“堂嫂!”
终于等回了柳郁竹,梅玉珠的小脖子都快伸断了,她揉了揉脖子,甩着小短腿儿急忙迎了过去,拉着柳郁竹就来回瞧,“堂嫂,你怎会从那道小门出来?可是被人发现了?二堂兄他…他变妖怪了吗?”
妖怪?不至于。
柳郁竹心想,梅凌青远比她在画本里见过的妖怪好看多了。
她没有回答梅玉珠的这一连串问题,而是反握住她的小手,问道:“玉珠,你与月儿的关系亲如姐妹吗?”
梅玉珠点头,“虽然我比她的辈分大,还比她年长四岁,但我却拿她当妹妹。”
可你却因她而死!
柳郁竹的眸光黯下,口吻也变得严肃起来,“玉珠,你娘今后给你生的妹妹才是你的亲姐妹,至于月儿,你把她当成玩伴即可。”
“为什么呀?”
梅玉珠想不明白,抬头望向她。
可柳郁竹头顶无光,她看不清她的脸。
柳郁竹说:“只有同胞兄弟姐妹才是至亲关系,否则,为何不见你大堂兄与二堂兄亲密无间?玉珠啊,记住我的话,只把月儿当玩伴就行。”
否则,你会重蹈上辈子的悲惨命运,像我一样!
“晓得了,堂嫂。”梅玉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柳郁竹欣慰而笑,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后,便蹲下来对梅玉珠耳语:“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
返回寝卧后,柳郁竹发现小青、小绿的呼声更响了,比她离开时睡得还更死,于是走到那张罗汉床前,目光阴沉地盯着二人,喃喃自语:“上辈子,我自问是一个宽厚大度的主母,可你俩却帮着碧玉儿毒害我,她到底许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竟敢弑主?”
“呼…呼……”
回应她的,只有此起彼伏的鼾声。
她一勾唇角,将小绿的手指插进了小青的鼻孔里,再把小青的脚掰到小绿的嘴巴旁,让他俩更加“亲密”……
“儿媳呀,你的病好些了吗?”
风平浪静地过了两日,久违露面的林玉颜人未到声已至。
柳郁竹不清楚她的来意,立马打起十二精神,又装得十三分憔悴,欲起身却吃力地伸出了双手,“婆母来啦!小青、小绿快上茶。”
“哎哟!快躺着快躺着……”
林玉颜握住她的双手,飞快地瞟了一眼她手腕上的血玉手镯,在她床边坐下,小声问道:“库房那套龙血金丝竹首饰是不是被你拿出来了?”
柳郁竹险些脱口而出是碧娘拿走的吧,但转瞬又想到她委托梅凌青办的事,于是摇头说:“没有呀!婆母,你瞧我现在这副模样,拿那套首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