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气极:“大小姐这是不相信老奴?”
洛清清摇摇头道:“准确的说,我是不相信你们洛府的任何人。”
老管家头更痛了,又气又急地打道回府。
目睹全过程的秦泽煜陷入沉思,原来马车是这么来的。
他的世子妃,好像不待见岳父大人,那么他是不是也要送一份大礼给洛安和。
和老管家说了半天,官差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一鞭子抽在地上溅起阵阵尘土,凶横地催促犯人们上路。
这次的流犯比较多,光是押解的官差就有三四十个,众人排着队,极不情愿地往外走。
虽然已经成流放犯,可这些人一时间还没有完全适应身份的转变。
即便是穿着带补丁的麻衣,骨子里还是把自己当成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千金,丝毫没把这些不入流的官差们放在眼里。
一个少年忍不住顶了一句嘴,凶神恶煞的官兵就狠狠地抽了他几鞭子。
锥心刺骨的疼痛,让他立刻变成了缩头的鹌鹑,再也不敢多言。
他们不把官差放在眼里,同样,在这些官差眼里他们和猪狗也没有什么区别。
只要速度稍微慢一点,便被无情的皮鞭给抽的皮开肉绽。
在刺耳的皮鞭声和绝望的哭声中,这群衣衫褴褛的流犯终于走出了城门。
从此,京城的繁华不再和他们有半点关系。
离开京城后,众人才知道刚才那段路实在是算不上什么。
京城的路至少平坦,可城外的路却泥泞不堪,极为难走。
一脚踩上去,鞋子便留在了污秽的泥水中。
洛清清让陈雯秀和老太君坐在马车上,赵姨娘领着她的女儿秦梦荷和秦三叔不由分说就要往马车上爬。
洛清清拦住他们:“老弱病先上车,其他人坐不下了,走路吧。”
赵姨娘是陈雯秀的陪嫁丫鬟,用药算计了酒后的侯爷,爬床成功。
当时侯爷雷霆震怒,要把她乱棍打死。
赵姨娘知道陈雯秀心软,找她又哭又闹,又是哀求又是卖惨,不仅保下了一条命,甚至连避子汤都没有喝。
虽然从那以后,侯爷再也没有碰过她。
但该怎么说,不知道赵姨娘运气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也就那么一次赵姨娘就怀孕了,生下庶女秦梦荷。
但要是没有生下子嗣,这次就不用跟着秦家流放了。
以前在府中,赵姨娘的卖身契在陈雯秀手中,加上有侯爷和世子护着,赵姨娘还不敢太过分。
现在大家都是流犯,赵姨娘就原形毕露了。
她叉着腰,盛气凌人地指着洛清清骂道:“洛清清,我是侯爷的人,也就是你的长辈,你怎么敢对我指手画脚,真是没规矩没教养,怪不得洛大人要和你断绝关系,赶紧给我让开。”
洛清清瞬间冷下脸来,“看在侯爷的份上我尊你一声赵姨娘,姨娘啊,说的好听点是半个主子,说的难听点不过是比仆人高一点,我和秦泽煜才是正儿八经的主子,你算哪门子长辈。我的规矩教养我洛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仆人来置喙。”
洛清清的一番话把赵姨娘气了个半死,指着洛清清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之后对洛清清说:“梦荷该是侯府正儿八经的主子了吧,让荷儿上马车。”
洛清清冷笑一声,“你说的,侯府的长辈都还没地儿坐,她一个小辈怎么敢和长辈抢马车。”
洛清清转头对秦二婶说:“二婶,你抱着孩子和云逸坐马车吧。”
秦二叔膝下有两子一女,大儿子秦云峰今年十八岁,表面上是风吹就倒的文弱书生,几次参加科举考试,热衷于功名。
但洛清清知道这只是侯爷为了打消皇上的怀疑,保住秦氏血脉而制造的假象,实际上秦云峰武功高强,精通兵法谋略,后期是秦泽煜的左膀右臂。
二儿子秦云逸今年刚满五岁,是一个奶呼呼的小胖墩。
小女儿刚刚满月,尚在襁褓之中。
秦二婶也是倒霉,在大户人家,现在月子都还没有做完,就要被流放千里吃尽跋涉奔波之苦。
秦二婶犹豫了一下,望了秦二叔一眼,秦二叔点点头,她才领着秦云逸上马车。
秦三叔面色不虞地望着洛清清:“我可是正儿八经的长辈,赶紧给我让开?”
洛清清淡淡地说道:“这匹老马拉不动这么多人,我一个弱女子尚且自己走路,三叔一个年富力强的男子,好意思跟一群老弱妇孺去争马车吗?”
秦三叔气恼地道:“我是何等身份,你不过是个贱民,就你也配跟我相提并论?”
洛清清扑哧一声笑出来。
秦三叔愤怒地瞪着洛清清道:“你笑什么?”
洛清清朗声道:“我笑三叔没有自知之明,要论身份,现在大家都是流犯,谁也不比谁高贵,若说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