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大街两侧赫然挤满了密密麻麻的百姓。
他们的情绪极为激动,如潮水一般蜂拥而来。
官差们则半真半假地阻拦着,秦二叔的脸被揍肿了,便宜婆婆陈雯秀似乎也被打了一拳,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怎么还配坐马车!”
这话一出,就像油锅里滴进了一滴水,人群顿时炸开了锅,群情更加激愤。
他们不顾官差的阻拦,就要冲上来,恨不得把这群人生吞活剥了。
听着耳畔愤怒的声音,秦泽煜眼底的最后一丝光芒也消失殆尽,化成深潭般的幽黑。
原来,这就是他们一心效忠的帝王,这就是他们拼命保护的子民。
洛清清见状,心中暗道不好,大反派的心里开始扭曲了。
洛清清急忙从空间中拿出一个喇叭,大声喊道:“乡亲们,定北侯一脉为了大虞可只剩下世子爷一个男丁了呀,秦家和北戎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定北侯怎么可能通敌叛国啊?”
“为了大虞百姓,秦家的男丁,浴血沙场,马革裹尸,乡亲们,你们不要让英雄流血流汗还要流泪啊!”
现场嘈杂喧嚣,但洛清清声音还是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汹涌的人群慢慢停了下来。
人群中有人煽动道:“别听她胡说,定北侯通敌叛国证据确凿,皇上已经让大理寺审过了,难道还会冤枉了他们不成?”
洛清清道:“皇上也知道这其中有隐情,所以特许世子爷乘坐马车,你们不要被蒙蔽了,你们这样做,以后谁还敢当兵,谁来保家卫国呀?”
皇帝想用一辆马车激化矛盾,让不明真相的人更加仇视定北侯府,洛清清就用他做筏子,化不利为有利。
兵刃是利器,看人怎么用。
听了洛清清的话,汹涌的人群逐渐冷静下来,很多人都在窃窃私语。
“定北侯一生镇守北疆,两个儿子都死在战场上,要说他通敌叛国我第一个不信。”
“是啊,定北侯爱兵如子,你们没看到官兵抄出来的财产,简直少得可怜,连自家的银钱都用来补贴军中,这样的人会通敌叛国吗?”
“那个女人说的有道理,定北侯与北戎可是有血仇,怎么可能通敌叛国?”
……
看见舆论的风向转变了,押送的官兵突然呵斥洛清清:“老实点,不许胡说。”
洛清清见好就收,做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不在说话。
她这个模样落在有心人眼里,又是另一番解读。
只见一个秀才模样的老者抚着胡须,摇头叹息道:“功高震主啊!功高震主……”
旁边的清秀后生急忙捂住他的嘴道:“祖父,慎言!慎言!”
秦泽煜抬眸望向洛清清,想不到在自家人都不相信父亲的情况下,洛清清一个弱女子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站出来替定北侯说话。
他心中一暖,让她做世子妃……似乎也不错。
被洛清清一吼,百姓们终是让出了一条路,但到城门口的时候,众人还是极为狼狈,身上衣衫不整,沾满了污物。
此时城门处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因受定北侯牵连,被流放的人极多,都是家族式流放。
前来送行的人却没有多少,只有零星几个给亲朋送点衣物碎银,以便路上使用。
见到秦家人来,其余犯人脸色一变。
“都怪你爹!”一个妇人掀开马车帘子指着秦泽煜的鼻子,破口大骂道:“如果不是他通敌叛国,我们又何至于被流放?”
“对,都怪他!我男人不过在他手底下当过几天差,就被扣上了同党的帽子,简直冤死了。”
“这种祸害就应该绝户,全家死了才好呢!”
秦三爷也跳出来道:“秦升确实罪该万死。”
便宜婆婆陈雯秀的娘家更是怒气冲天,陈老夫人指着陈雯秀破口大骂:“因为你这个不孝女,才累得我们陈家遭此大难,陈家的子孙要有什么好歹,我们饶不了你,你还活着干什么,丢人现眼是不是?”
陈雯秀一句话不敢说,只一个劲的哭。
陈家人骂了半天,看见陈雯秀只知道哭,便又把矛头转向了秦泽煜。
“秦泽煜,你爹犯下大罪连累了我们,父债子还,你要给我们一个交待。”
立即有人附和道:“对对对,你们秦家要给我们一个交待。”
“没错,是你们秦家对不起我们!”
……
秦泽煜一脸木然,宛如大理石般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
现在任何恶毒的语言,都不能让他有任何反应。
看着这些人丑恶的嘴脸,洛清清不禁冷笑道:“你们想要什么交待?”
“当初侯爷风光的时候,侯爷可没有让你们腆着脸来讨好献媚,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