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府。
后宅。
桌上的灯盏莹莹。
嫂嫂穿着白色小衣,坐在床榻边,用木梳梳理着一头秀发。
灯火如橘,光亮打在她端庄秀丽的脸上,显得朦朦胧胧,更增加一丝神秘的美感。
“郎君,还不休息吗?”
嫂嫂梳着头,轻声问道。
“嗯,马上就睡。”
房遗直应了一声,随手拿起了桌上的书卷。
这本书是房赢让人送来的,房大郎也没当回事,扔在了桌上翻都没翻一下。
如今老婆怀了孕,啥都干不了。
反正长夜漫漫,闲着也是闲着,大哥打算看几眼,以打发无聊的时间。
然而等他翻开第一页。
禁不住浑身一震,双目圆睁。
“这…这是……”
他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图画,心脏跳到了嗓子眼:
“狡兔三窟,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成亲几年,竟还停留在第一洞的初级阶段,不该,实在不该啊……”
大哥顿时霍然开朗。
两眼冒光,死死盯着书卷。
感觉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杜氏敏感的发觉了不对劲,梳头的动作停了下来,好奇的问道:“郎君,怎么了?”
“没…没什么……”
房遗直嗓音干涩,顿了一下说道:“娘子先睡吧,我再看会。”
“嗯。”嫂嫂点了点头,叮嘱道:“郎君看会就睡吧,莫要熬夜,明日一早还要点卯。”
说着,拖了鞋子,光着秀足,爬上了床榻,将曼妙的身子裹进了被子里。
她露出个小脑袋。
美眸定定的看着自家夫君。
房遗直坐在桌前。
桌上的火苗跳跃,映射着他认真的脸庞,宛如进京赶考的学子,秉烛夜读。
“唉~”
嫂嫂幽幽叹了一声。
翻身转向里面,裹了裹被子,闭上了眼睛。
……
与此同时。
赵国公府。
富丽堂皇的厅宅内。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
长孙无忌收回手掌,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嫡长子,怒目而视:
“你这个逆子!”
长孙冲捂着脸哀求道:“爹,我知错了,下一次我再也不会去了。”
“孽畜!你还想有下次?”
长孙无忌一把薅住他的领子,怒声喝道:“你被百骑堵在了青楼,还光着身子游街示众,长孙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面对暴怒的家主。
长孙冲被吓得瑟瑟发抖,颤声叫道:“爹……”
长孙无忌立刻怒吼:“闭嘴!别叫我爹,我没有你这么不争气的儿子!”
“父亲大人…”
长孙冲直接哭了出来,鼻涕眼泪一起流进了嘴里。
长孙无忌厌恶的看了他一眼,视线转向了一旁的仆人:“你是怎么看的少爷?”
家仆跪在地上,苦着脸道:“老爷,少爷去青楼之前,我劝过他啊,他答应我不近女色的。”
长孙无忌扭头望向长孙冲。
长孙冲浑身一颤,哆哆嗦嗦的道:“我…我没骗人,我没点女人,点了个男人……”
“你这个混账!”
长孙无忌气的脸色涨红,一巴掌狠狠的扇了过去,愤怒的咆哮: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你的嗜好,都知道你喜欢男人....因为你,我们长孙家已经沦为了整个长安的笑柄!”
“这下你满意了?”
“不争气的东西,老夫打死你!”
说着,拳头雨点般落下。
长孙冲被打的嗷嗷直叫,连连求饶:“爹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
抓住救命稻草般大喊:“都怪房遗爱!都是房遗爱的错!”
长孙无忌停止了殴打,喘着粗气,面色不善的问:“这跟房赢又有什么关系?”
“爹,他是故意的!”
长孙冲连滚带爬的两步,大声说道:“昨天早晨,房遗爱故意不给我穿衣服,让我游街示众....他还故意当众说我夜宿娈童!”
“如果不是他,我的事也不会满城皆知,咱家也不会沦为笑柄……”
“爹,这都是房遗爱的错啊!”
长孙无忌不说话了。
面色阴翳,眼神变得阴沉。
…短短一年时间,那个曾经的房二傻,长安城人人皆知的大棒槌,如今竟变得如此棘手。
看着沉默的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