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有事找你呢。”
楚柳荷将那个纸包打开,递给黎昭昭:“你能替我问问外头的大夫,这里头的药材都是些什么吗?”
黎昭昭接过:“怎么了?”
“府上四处都有我姐姐的人看着,我不方便找大夫。”楚柳荷道,“这些是她给我的安胎药,可我喝了总觉得不对……三姐姐,你明白吗?”
黎昭昭不可置信:“你怀疑她害你?”
楚柳荷抓紧她的手臂,示意黎昭昭小声:“我只想知道这些药材是什么,若没什么,我不想引得姐姐误会。”
黎昭昭忐忑地收起药渣:“好。”
“记得找个远些的郎中,以免人多口杂。”楚柳荷嘱咐。
黎昭昭点头。
不一会儿婢女来报:“回侧王妃,太孙殿下正在南侧的客房更衣。”
听到“南侧客房”几个字,黎昭昭匆匆起身。
楚柳荷拉住她。
“你放心,交代给我的事情,我肯定办好。”
黎昭昭大步离去。
到了南侧客房请侍从通传后,黎昭昭站在外头等了好一阵,不见赵宣誩出来。
她干脆朝门口走过去。
“殿下正在更衣,还请姑娘稍候。”屋外的随从拦道。
黎昭昭指了指屋里:“你瞧,殿下在里头招手叫我呢。”
几个随从往后看,黎昭昭趁机两掌劈开他们,一个闪身进了屋。
“哎!你!”
随从们冲上去要抓黎昭昭。
“退下。”屏风后传出一道冷喝。
“是。”
就要抓到黎昭昭的几只手连忙收回,从左右退出。
黎昭昭进了屋,两个侍女捧着托盘从她身边走过,赵宣誩自屏风后出来,两只手正在给自己系衣领子。
“太孙殿下,我有话要问你!”
黎昭昭停在原地。
赵宣誩看着她:“我在更衣,按理说你一个未婚女子应该避讳,怎么?是因为我在这里更衣,所以你不避讳?”
黎昭昭没心情说这些:“我大哥和中书侍郎家的女儿定亲,是你的意思吗?”
“回本殿的话。”
赵宣誩周身的气息带了压迫。
“回太孙殿下。”黎昭昭心烦意乱,“可能是因为你……为人宽仁,所以我才敢毫不避讳。”
赵宣誩扣上了第二颗扣子:“无妨,这里不会有人传出去。”
黎昭昭继续道:“我大哥的婚事是你的意思吗?”
“你姑姑已接了庚帖,只待下聘。”赵宣誩面上一丝波澜也无。
黎昭昭更急:“可是我大哥和户部侍郎谢家的小女儿定过亲了,这是悔婚!你不能逼我大哥悔婚!”
赵宣誩站定,领子还有最后一颗没有扣上。
“梨梨。”
他温柔地唤她,面上却毫无表情:“我准你进出春乐坊找谢安珑,并非默认她与楚家的婚事,你该明白,她是罪奴,被充入春乐坊那一刻起,与她有关的一切都不作数。”
“她为什么被充入春乐坊成为罪奴,殿下你不知道吗!”黎昭昭激动起来,“因为太子!谢伯伯被诬陷参与太子谋逆,所以才被抄家下狱!谢家一百二十余口人只活了她一个!”
“你不想办法救她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毁了她的婚事!”
黎昭昭说完,胸口剧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