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珑知道分辩无用,抱着燕儿不吱声,袁金满站起来便给了谢安珑一巴掌,被谢安珑躲了过去,袁金满转而重重一脚踢在她身上。
谢安珑撞到门上,滚进了房内。
红蕊见状眉头跳了跳,忙拉住男人:“袁二爷算了,她是个木头疙瘩,您打她她也是个木头疙瘩。”
谢安珑忍着疼爬起来,泪水蓄满了眼眶,一声不吭。
袁金满还要叫人把她抓过来,继续泄愤,这时坊里的大娘子带着一队人走上楼来,冷冷地扫了一圈眼前的场景。
“袁二爷。”
大娘子姓方,略有些发福,笑的时候也带着三分精明四分气势:“这些人哪里做得不好您告诉我一声就成,何必劳您亲自动手。”
袁金满这才叫小厮停手,捂着头歪着嘴道:“你来得正好,爷我原是来看红蕊姑娘,这个贱婢却在此勾引我,我不过拉拉她的手她又不肯,又当婊子又立牌坊,还打伤了我,你说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我没有!”谢安珑跪在地上叫了一声。
“你还叫!”红蕊立即指着她道,“你来这里勾引我的男人还敢叫唤呢!谁不知道你平日里待在后院摆弄花草,从不肯轻易到前头来,如果不是为了勾引袁公子,还能是什么!”
说罢扶着额头做头痛状:“大娘子您看呐,我今日实在头风犯了所以闭门谢客,没想到竟然有人趁我病着,做出如此腌臜下作之事,大娘子,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红蕊跪下来,掩着帕子哭泣。
谢安珑红着眼看向她,想起方才她那个奸夫,张了张嘴,又闭上。
人已经跑了,她又没有证据,说了也无用。
“你不去看好后院里的花草,跑到前院来做什么?”
大娘子似乎想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上前问道。
谢安珑立即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大娘子,我从来不上前院来,是红蕊常年冒领我的份例,让我屋中连口热茶也喝不上,我这才过来找她理论,绝不像她说的那样,他们在污蔑我!”
红蕊冷笑:“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红蕊阁可看得上你那个小破院里的东西,又不值钱。”
谢安珑埋着头不说话。
疑虑和犹豫在大娘子面上来回交叠,她看谢安珑,又看了看袁金满。
“先把她给我带过来。”
大娘子叫人去绑谢安珑。
“姬大人。”
黎昭昭骑着马正要去春乐坊,不想在半道上见到姬如晦走在前头,于是快马加鞭赶到了他身旁。
姬如晦风姿不减当年,一身玄黑色官服沾了灰尘已有些灰扑扑,却丝毫没能影响他的丰彩,他转过头来,整条街霎时颜色一亮。
“梨丫头。”
姬如晦调转马头,浅笑着看她:“这是要到哪里去?穿得这样好看。”
“有吗?”黎昭昭不觉得自己穿得好看,就是最平常的黑色骑马装罢了,“我一直都穿这样,您是不是太久没见到我了,瞧着我新鲜所以觉得好看。”
“倒也是,许久没见你了。”
姬如晦与她并肩打马向前走。
“姬大人,听说您前段时间出了趟远门,想必挺辛苦吧。”黎昭昭指了指他身上脏兮兮的官袍,“你这衣服看起来得有半个月没洗,都有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