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娶我?”
黎昭昭惊得结巴:“开什、什么玩笑,”
谢安珑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模样,冷哼道:“如果他不娶你,那他就不是个男人。”
“他已经有婚约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黎昭昭双手环膝,抵着下巴,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愁绪。
谢安珑提醒道:“林伽音已经过世了,算起来这南阳王世子还是个鳏夫呢,我突然觉得他有点配不上你,你可真是吃了闷头大亏了!”
黎昭昭小声地反驳:“哪有这么夸张,他也很厉害好不好。”
谢安珑沉吟片刻,用手戳着黎昭昭的额头:“我早就看出来你喜欢他了,前两三年我就发现,你有事儿没事儿提起他,有事儿没事儿就提起他!”
“果然!你喜欢他是不是!”
黎昭昭抬眼看了看自己脑门儿上的手指头,又垂下来,将额头挪开,没有说话。
“你就不要说这些了好不好。”她叹了口气。
谢安珑也叹了口气:“好吧。”
“娶我是不可能了。”黎昭昭看着自己的手腕,“他又不喜欢我。”
谢安珑握住她的手臂,思量了片刻:“你等着,我有法子,我这就去给你弄来。”
黎昭昭伸着脖子在原地等她,没一会儿谢安珑便用托盘端来了两个碟子,还有一些细细的竹签,道:“这个是硝石,这个是蘸了胭脂的松树汁。”
“松树汁?”
黎昭昭掂起碟子闻了闻。
谢安珑坐下来:“对,先用硝石涂一遍,再抹些松树汁,包扎五天后用竹签扎破一点点皮肤,差不多就行了。”
“和守宫砂一样能够长时间不掉颜色,祛除也容易。”
说着就给黎昭昭涂抹起来。
黎昭昭感慨:“这么神奇。”
谢安珑小声地笑:“我是看坊里的姑娘常这么弄瞧了来的,你不知道,她们一年涂好几次这个,那些男人们便以为她们都是黄花大闺女,姐妹们还时常拿这个取乐呢。”
黎昭昭听得新奇:“没想到她们也要涂这些。”
“还不是因为那些男人喜欢。”
谢安珑吹了吹她的手:“好了”
“我这样看起来倒像被割伤了。”黎昭昭问。
谢安珑嘱咐:“你可别不小心沾了水,不然掉了又要等五天。”
“知道了。”
黎昭昭正打算吃两块玫瑰茯苓糕,外头走进来一个人。
“绿蒲姑娘。”
娇软柔弱之声引得一屋子的人齐齐转头。
“绿蒲”是谢安珑在春乐坊的名字。
一个轻纱红罗裙的女人走进来,手里托着一个瓷瓶:“绿蒲姑娘,我们姑娘叫我来看看你。”
黎昭昭放下玫瑰茯苓糕,谢安珑则稍稍起身:“有劳了。”
“这是她叫我带来的。”
红罗裙美人坐下,将瓷瓶递给谢安珑:“瑞香听说你昨儿晚上受了惊吓,叫我送这个治外伤的药来,听说用着极好。”
“谢谢瑞香姐姐,谢谢红蕊姐姐。”
谢安珑嘴上说着谢,面上的表情却是冷冷的。
“瑞香她心里想着你,只是忙着待客,故而没能亲自来送药,你别见怪。”叫红蕊的女人道。
谢安珑不接话,拎着小茶壶给她倒了杯茶。
红蕊妩媚地笑着,又看向黎昭昭:“见过黎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