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狗官不做人事,把她和赵衍都给害了!
然而现在追悔莫及,黎昭昭只能悄无声息地跳窗而去。
她沿着街巷一路逃至城外小河边,直至完全看不见城墙,这才敢停下来喘口气,心里不可抑止地涌起一股悲伤。
除了悲伤,还有懊恼。
黎昭昭用手撑住小腹,只觉得下腹还是牵扯着疼。
她后知后觉地把手拿起来,一层层掀开衣袖,果然看见手腕上光洁一片,原本点在上面的守宫砂已经没了。
完了。
黎昭昭心头震了震,莫名的难受起来。
发生这种事情该怎么办,还没有人教过她。
脑海中浮现昨天夜里赵衍将她压在身下,断断续续的轻喘声,以及深入她身体里滚烫的温度。
应该就是那回事儿了。
黎昭昭头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蹲在地上:“这下怎么办啊……”
完了,全完了。
“镖头。”
身边突然探出个人头,声音吓了黎昭昭一跳,差点摔到地上。
黎昭昭扭头看去,杨宁正站在旁边担忧地看着她:“镖头,你没事吧,我刚刚喊了好几声你都没听见。”
“啊?”
黎昭昭朝远处看,无相谷一行数十人正牵着马从远处走来。
“出什么事了?”杨宁问道。
“没有,没事。”黎昭昭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装作面色如常,“就是跑了一路,跑得有些岔气,太累了。”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咱们快些启程吧。”
杨宁将黎昭昭的马牵给她。
就着曙光,一队人马很快消失在水波尽头。
天色渐晓,鱼肚白里泻出几丝金光,洒在窗棂之上。
“笃笃——”
模糊的敲门声传来。
“世子?”
听见喊声,赵衍睁开涩重的眼皮,幽蓝瞳孔里一片清明,头脑虽还有些昏沉,但四肢已感到轻便许多。
唯独——
突然,他猛地坐起来,被褥里残留的香气四散溢出,扑鼻而来。
这气味不是他的。
想起昨晚的梦境,赵衍掀开被褥,被褥上的血迹和斑痕证实了他的感觉。
昨晚那不是一个梦。
“世子。”
刘副统领走了进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赵衍看向他,疑惑的神色里带着一丝凝重,一开口声音竟有些沙哑:“我睡了多久?”
“约莫有一天一夜。”刘副统领沉沉地叹了口气,“都是老王爷那些丹药闹的,伤了您的身子……”
说到一半,他忽然断了声儿,扫了一眼赵衍的床褥,又快步走到香炉旁闻了闻,勃然大怒:“腌臜东西!这种时候还敢给你送女人!”
“我非打断他的脊梁骨不可!”
刘副统领说着便冲了出去。
赵衍对着凌乱的床褥微微失神,昨夜那绵软的嘤咛和呜咽声仿佛犹在耳边,腰身细细,攀着他的那双藕臂柔若无骨。
只是没想到是一番算计。
略显苍白的面庞逐渐冷却下来,赵衍拂去心头氤氲的情欲,依旧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
侍女陆续进来为他更衣,赵衍按照之前规定好的时间启程,倒是没叫刘副统领过多为难那个青州知府。
“把那个女人一起带上。”
临走前,赵衍淡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