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野外营地,你忘记了吗?”
野外营地?七年前?余止谌瞬间怔了一下,思绪逐渐被拉回去。
那时候他应正是高一,报名学校的活动去野外参加夏令营。
当时…“是你?那个浑身血污的男人?”
零碎记忆闯入脑海中。
余止谌想起来了,只不过当时的他属实狼狈,满脸混着血和泥,灰头土脸,和现在的精致得体的光鲜模样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嗯,记起来了?”
那时候,于他而言,他就是闯入他晦暗世界里的那一抹色彩。
“可是,传闻中你不是…”
犹豫着盯着他,
“那人是我,传闻中所说真真假假,你也信这些吗?”
“没有人知道其实我不是秦老爷子的儿子,而是他的养子,至于军火商,那是秦家的另一份产业罢了,我只是傀儡罢了。”
“七年前被敌人所涉及,逃亡时误入野外营地,被你所救,那时候你说,处境再难,也要绝处逢生,现在我做到了,脱离了老爷子的摆布,这些都是我几年经营的成果。”
“恭喜你啊。”余止谌知道这些成果背后的不容易,那时候的他…他差点以为是个死人。
转过身,角落里隐藏在黑暗里的一幕让他心惊胆战。
“那也是你的成果吗?”
余止谌指着书房里陈列的标本柜,里面满是器官,可怖血腥。
他愣得眼睛呆滞,短促地咽了一口唾沫,心沉得如同灌了铁水。
秦柾祯…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所以,余止谌,你知道了我的秘密,这可怎么办呢?不如将你灭口怎么样?”
他并不掩藏黑暗的一幕,手底抽出一根烟点燃,明灭变化,烟雾缭绕。
跌跌撞撞地摇摇头,余止谌呼吸一窒,心脏剧烈跳动着,慌乱无措的眼神对上平淡的目光。
秦柾祯温笑着看他退后,随后抬脚,一步又一步,覆在他的影子上,顺势将他抵在茶几上。
“你把他当做弟弟,不如跟我?我可以带你远走高飞,你不是很想离开吗?”
他再一次提出让他跟他。
“带我离开?秦柾祯,你觉得我会从一个牢笼跳到另一个牢笼吗?”
余止谌气急了,将他嘴里的香烟拿下,指尖肌肤微触上对方滚烫的唇,猛地将燃着的香烟扔进烟灰缸:“呛死了。”
他微张嘴,笑的放肆,最后一口烟雾从嘴里缓缓吐出。
“我这里怎么会是牢笼?”
你才是…我的牢笼。
紧抿着唇,看不透情绪波动,随后缓缓转过身:“罢了罢了,跑吧,跑吧,跑得越远越好,别让我再抓到你。”
安静地过了一个晚上。
余止谌起床吃完早饭,环顾臻园的一楼却不见秦柾祯人影:“管家,秦总呢?”
“秦总在院子里,秦总吩咐过了,等您用完餐后让佣人带你过去。”
“好。”
跟着佣人穿过院子里的长廊,走了一会儿,入目是射击场。
男人一袭黑衣,手持枪专注地瞄向靶子。
不过是瞬间,靶子红心被射穿,枪口微微泛着烟。
他右手绑着纱布,察觉到余止谌的到来后将枪递给特助。
昨天并没有看到他有绑着纱布,余止谌猜测应该是新弄的伤,因为拿枪受力,导致雪白纱布渗出点点鲜血。
“你的手…怎么…”
“关心我?”他毫不在意地解开纱布,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将染了血的纱布扔在一旁,嫌碍事。
“小伤,不小心碰到罢了。”对于他曾经受的伤来说确实是小菜一碟,不足挂齿。
特助默默低头,这伤是先生昨晚回房间后不知怎么了,疯狂自虐,皮肉砸碎了整面镜子,他手上的伤口缝了八针,今天训练结果伤口又裂开了。
人生中有很多‘不小心’,余止谌并没有多问,也不想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他来不过是想知道秦柾祯昨晚说的还做不做数。
男人似乎早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直截了当,扔了一把枪:“打中靶,我不光放你走,还会帮你办假身份,从此以后,你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若我没打中呢?”
“那便留在我身边…”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在期盼什么。
久久得不到回应,转而笑了笑:“不过是玩笑,你若没打中…便跟我打个赌,怎么样?”
“打赌?”
“嗯。”
他明白,依照余止谌的实力,射中靶的可能性并不大。
余止谌射击的技能是秦则桉教给他的,曾经的他远在大洋彼岸,看着下属传来的一张又一张照片,嫉妒得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