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的兵权被分散出去后,确实是消停了不少,但朝中的大臣们却都犹犹豫豫的,不知该如何去向。
宗政衍消除了危机后,每日除了正常上朝外,便是继续去翰林书院读书写字,增长学识。
这日,萧离闲来无事,便唤来瑞雪商议一事。
眼下局势还不够稳固,大皇子虽然已经被软禁了,可国公毕竟是老谋深算之人,随时都有翻盘的机会,萧离必然不会让他们有机会得逞。
那么当下要做的便是给宗政衍多制造些有价值的履历,并要快速传到皇帝耳朵里。如此见缝插针,皇帝多多少少会关注到宗政衍的举动。
萧离吩咐瑞雪一面去找丐帮的人散播消息,一面去寻几个说书先生将宗政衍当初在乡下时的丰功伟绩好好宣扬一番。
目的便是让这皇帝和京城的文武百官睁开眼睛好好瞧一瞧,究竟谁更适合这太子之位。
没过多久,那些说书先生便将五皇子在乡下体恤民生,忧虑百姓的经历编成大家喜闻乐见的故事,绘声绘色地讲了出来。
巧的是,这段日子京城里平平淡淡,没什么值得谈论的奇闻乐见,那些街头巷尾的人也就很快被宗政衍过去的故事给吸引住了。
“话说这五皇子,本是生的细皮嫩肉,白皙俊朗,可大家都知道乡下的生活自然是比不上咱们京城,五皇子忧思百姓的农耕,竟然亲自下地去插秧收稻子,一来二去,皮肤自然是晒黑了些。”
那说书先生顿了顿,耐心观察人们的反应。
那群听书的人果然兴致勃勃地开始议论。
“五皇子本就是生的富贵,可他从小却在乡间长大,想必这段经历也让他更清晰地了解了乡下百姓的生活,这世道,大家都生存不易!”
“怪不得我听人说五皇子看着面善,原来是这么一个淳良温顺之人,能够体恤百姓的人自然要得到大家的敬重才是!”
“你们说的对!再看看那昏庸无能的大皇子,整日就知道花天酒地,纨绔享乐,这简直与五皇子是天壤之别呀!”
“也难怪皇上会废除太子之位,这无良无德之人真是不配担此大任。要我看,还不如立五皇子为太子呢!”
这些听书的人说着说着便口无遮拦起来,虽然话是直接了些,可看得出来相比之下,大家都更爱戴五皇子,这便是萧离的目的所在。
说书先生随即轻轻地捋了捋白胡子,又将那木板一拍,堂下安静下来后,他便又再度缓缓开口。
说书先生赚够了人们的兴趣,再加上那些乞丐们在街头大肆宣传,不过多时京城里对宗政衍过往那些壮举都家喻户晓。
既然街头巷尾都在流传宗政衍的事迹,也就很快传到了那些达官贵人和朝廷命官的府邸里。
翌日早朝。
朝堂之下纷纷在议论此事。
皇帝见众人喧哗,便疑惑问道:“爱卿们,何事如此喧哗?可是今日又有什么趣事?不妨说给朕也听听。”
皇帝话音刚落,众人却突然停了下来,面面相觑,却都犹犹豫豫不知该如何开口。
尤其是那些从前与国公和大皇子交好的文臣武将,如今若是在国公被收回兵权的节骨眼上再当堂向皇帝讲述五皇子的种种功绩,无疑是雪上加霜,自找苦吃。
皇帝看着众人发难的模样,心里已明了了些,便指着威远侯的大儿子李洵道:“李爱卿请直言。”
皇帝心知肚明威远侯李家是清流世家,从不争权也不参与夺位之争,故而是最清正廉明的世家。
威远侯的长子李洵,也是一个正派之人,多年来追随父亲征战四方,也屡屡立下汗马功劳,现在军营任督军一职。
李洵上前一步,拱手恭敬道:“回皇上的话,据臣所知,昨日京城中流传了许多五皇子的过去的传闻,故而今日各位同僚都还在谈论。”
李洵既不是大皇子的人,也不是五皇子的人,保持中立立场,也就不需遮遮掩掩,而是直言不畏。
此话一出,那国公斜眼瞥了李洵一眼。自从那日兵权被卸下后,是怎么都看这李家不顺眼。
“哦?细说来朕听听!”
皇帝鲜少微服私访民间,整日在这偌大的宫殿之中画地为牢,也觉得有些无趣,听了这话反而来了兴致。
“民间传闻五皇子当面在乡下时不仅融入其中,还尤为关注底层百姓的民情,不仅帮助百姓农耕和秋收,更是体恤民生,帮助百姓解决了许多生存问题。”
李洵一五一十地说出自己的听闻。
昨日国公也听说了这事,那时他并未放在心上,甚至多有不屑,认为这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可他却没想到,今日就传到了皇帝耳朵里。
听着听着,皇帝的面容缓和了许多,竟还露出了赞赏的笑容。
“衍儿,民间流传的故事是否是真的?”
皇帝又朝向宗政衍温和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