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一耸,悠哉地晃着笛子,“等到你救他,只怕这胖子早已凶多吉少了。”
这声音听着委实让人不舒服,飞鱼横着眼睛,龇着牙咧着嘴,“你懂什么?好人命才不长,这胖子能活几百年,人家坏事做尽,吃饭也没被噎着,喝水也没被呛着,生的孩子也没长尾巴,今儿不过落了下水,淹不死的,顶多吃下苦头嘛,用得着你这个淫贼来显本领?”
小刁逼出了他腹中的积水,九老板清醒,睁眼见到飞鱼,不知怎的,翻了个白眼儿,又厥过去了。
小刁把肉嘟嘟的九老板安置到角落里,问道:“少爷,你为何叫他淫贼?”
“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淫贱不能移’啊!”
“是他吗?”
“什么?淫贼,你说什么?”吹玉笛的把左手放在耳朵后,“淫贼,你说谁呢?”
飞鱼笑道:“小子,这一套本少爷三岁的时候就玩过了,你听清楚,本少爷说你是淫贼,大淫贼!”
“你这人好不识相,本人虽算不上凤表龙姿,貌胜潘安,却也气宇轩昂,玉树临风,你有见过如此仪表堂堂的人会是一个淫贼吗?”
小刁道:“少爷,他看起来真不像啊。”
飞鱼道:“低级的淫贼,那个‘淫’字才是写在脸上的,他属于中级的,表面上装成个斯文人,其实是个斯文败类。”
小刁问:“那高级的淫贼又是什么样的?”
飞鱼道:“我也没见过,只不过不想把高级用在他身上而已。若是能开一座只有小伙子们的倚草楼,我绝对要把这人重金买来当头牌,那还不赚翻了,哈哈哈哈!对了,你弟弟最新制成的胡椒弹带在身上没有?”
“带了。”小刁递了两个给飞鱼,飞鱼伸手往小刁兜儿里一抓,“五个全拿来,怎么是这个形状,有点像暗器。”
说毕就往画舫一扔,谁知那些胡椒弹在半空中打了个回旋,对准飞鱼的脸回射过来,还没来得及逃走,就在她头上爆炸。
两人被呛得鼻涕眼泪哗啦啦流,打了几十个喷嚏,咳得肺都快从胸腔里蹦了出来,全身的力气全跑了去,软绵绵地趴在桌面上。
小刁说:“对不起啊,少爷,我忘了告诉你,小钻跟我说过新制成的胡椒弹有个什么回转的功效,用来害别人反而会害了自己。”
玉笛小子的声音中透出了浓浓的笑意:“两位还好吧?”
飞鱼瞪了他一眼,今天算他走运,要是下次再遇到,定要让他倒个大霉。
“本人初来贵地,没想到好心救人被说成多管闲事,还被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小娘娘腔当成了淫贼,心想事城这块地儿果真乌烟瘴气得紧,还好老天有眼,偷鸡不成蚀把米,小娘娘腔,我是你的话,就灌几大口湖水喝了,免得咳成个肺痨,年纪轻轻地就要到阎王那儿报到,哈哈哈……”
“你说什么,死淫贼!”飞鱼撸起袖子,刚站起来立马又跌了下去,实在没有任何力气。
“少爷,少爷。”小刁的弟弟小钻急匆匆跑来,“你们怎么啦?我打听到了,新任知县快来了,在城东二十里内。”
飞鱼喜道,“城东,那不就会经过快活林,太好了。小钻,你把这胖头大耳收拾一下,我和小刁先去快活林布置,你快点赶过来。”
走之前望了一眼湖面,画舫只剩一个模糊的影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