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亮一些,就好像他身子并没有任何不适那样,“爱卿追着孤来,可是还有什么要紧事方才没在朝上说清楚?” “这······臣的确是有要事想要问陛下······”那位大臣垂着头回道。 “那便说来听听。” “是······臣方才在大殿上瞧见陛下面色苍白,思虑着陛下是否身体不适,因此特意过来问安的。” 这话一出,便就是沐德也觉得脑袋里仿佛有一根弦绷起来似的。只是她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插手,所以就只微微低着头,站在轿子的一边不说话。毕竟她不敢说苍蓝身体不适,更是不敢在面对朝臣的时候像面对内廷人那样随口说个理由给糊弄过去。 沐德知道,她回答的每句话在面对朝臣的时候都该是牵扯着利益的,若是她此时替苍蓝遮掩了,却是到了晚上苍蓝出了事,那自己的麻烦可就真是大了。 却是苍蓝听见这一问,明显沉默了下来,这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让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有些忐忑不安了,那位大臣才终于忍不住又接着说道:“陛下,臣只是关心陛下龙体。陛下龙体乃国之大事,臣作为首辅,规劝陛下保重龙体乃臣之本职,更有义务为陛下分忧。还望陛下如实回答臣,陛下龙体安好否?” 大概是知道不能继续这样不说话了,苍蓝坐在轿子里,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后说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爱卿,孤今日身子的确是有些不爽利,只是并没有大碍,一会儿孤回去歇息片刻就该是能好了,爱卿不必过于忧心。” 只听这位宰相大人紧接着说道:“是,臣自然明白,陛下有上天庇佑,自然是不会有事。只是陛下若是身子不适,臣斗胆请陛下在内廷静养些时候,勿要过于劳累才是。若是陛下放心不下,便让臣代陛下暂时处理朝事,臣定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 “——哎、爱卿何出此言?”不等他说完,苍蓝便就打断了他的话,“若说需要爱卿来处理朝事,这就有些严重了。“说到此处,苍蓝停顿了一下,似是喘了口气,随后接着说道:孤只是身子有些不爽利,却又到不了不能处理公事的地步,倒不是孤信不过宰相,只是若是若满堂朝臣看见爱卿在代替孤打理公务,可不是要心里猜测着孤的身子真是有个什么了?······到时候人心惶惶,弄的满朝官员心里都不安,该是不知道要闹到什么地步过了,此举,可是万万不可的。” “那······陛下的意思是?” “孤这身子本无大碍,爱卿便就不要大惊小怪的闹出动静来了。孤前些日子已经成了大礼,身边有皇后在伴着,已然不似从前那般了。若是孤真要歇息,便就让皇后来代孤执笔便是。到时候,再有爱卿在旁辅佐,孤想该是不成问题的。” 此言一出,沐德惊的猛然抬起了头来看向苍蓝,却又不敢在此时给苍蓝拆台,便又扭过头去看向了宰相大人,却发现宰相大人也正一脸惊诧的瞪着沐德看,直到沐德扭过头来察觉到了,才连忙低下头去,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的说道:“臣只怕皇后娘娘初来乍到——” “——到时候,不是还有孤和爱卿在吗?” 这句话,才终于让宰相大人沉默下来了。沐德闭着嘴巴,有些无措的左右看看,却还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在宰相大人估计是明白苍蓝心意已决,便也不多纠缠,转而回道:“既然陛下心中已有谋划,臣自然不敢忤逆圣上。臣这就不多打扰陛下休息了,望陛下以龙体为重,臣告退。”说完,便躬身行了一大礼。等着苍蓝挥手示意后,才倒退着走出了他们的视线。 沐德还反应不过来似的看着首相大人离开的方向,却是苍蓝坐在轿子里说道:“殿下,快进来吧。” “是。”沐德应了一声,低头进了轿子里,坐在苍蓝旁边。外面的下人们放下了轿子的门帘,随后抬起了轿子,带着她们一路往归心居去。 沐德在轿子里看见苍蓝闭着眼睛靠在一侧,不敢出声打扰他休息,只是有些不安的将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苍蓝感受到了沐德握过来的手,眼睛也没睁开,却是将手翻过来放在沐德的手背上,随后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这才让沐德心里安分了些,只是却还想着方才苍蓝与宰相大人说的话,又想起来之前父皇交代过自己的那些话,脑子里难免就有些茫然。 等着轿子停了下来,外面的下人撩开帘子,让沐德看见了归心居的大门,她这才暂时放下了那些杂乱的思绪,从轿子里钻出来,然后与大公公一起拉着苍蓝的手,领着他下了轿子。 也不知道是因为坐了一会儿,还是因为方才真的累着了,苍蓝一下轿子,身子就软了一下,靠着沐德的肩膀就要晕过去。吓得沐德赶紧抱住他的腰间,在他耳边叫道:“陛下?陛下?” 苍蓝这便又忽悠转醒,就着大公公的手站直了身体,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