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赐了金冠的日子还不长,还不知道在这内廷里长姐都该是如何做的,姐姐这便教你,在这内廷里,缺什么都不能缺了眼睛,更不能缺了耳朵······”
沐临紧跟着说了许多话,只是沐德听的云里雾里的,倒是沐临笑的愈发神秘,拍着她的手说道:“妹妹一心向着姐姐,姐姐心里感动,就连母后都知道你的好,直说你是个有良心的。姐姐这都已经被赐婚了,在这大京的内廷里也没什么可盘算的日子过了,只是妹妹还要在这儿待不少时候,自然是该多学些东西,姐姐日后便也不再藏私,若是有个什么的,便都会教了妹妹去,就指望着等日后姐姐走了,妹妹有个文书公主的头衔,能多照顾照顾五妹妹和母后肚子里的那个。”
沐德立刻回道:“这个姐姐放心,姐姐从小待我好,沐德一直记在心里,五妹妹也是个招人喜欢的,母后肚子里那个更要是位尊贵的,妹妹上赶着来攀附还来不及呢······”
沐临这才’扑哧’一笑,点着头说道:“得妹妹这话便好,你且不知,姐姐除了这事情,还替你打听了些别的。就比如说那位苍中小皇子的事情,还有他中毒,妹妹给去信的事情······”
这回沐德已经彻底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了,她呆呆的看着沐临,就好像在看什么神奇的存在。只是沐临却不以为然,自顾自的说道:“若是妹妹心里惦记,姐姐这便给妹妹透个消息——那位苍中小皇子,原本是人事不知,只凭着些人参吊着一口气,只是前一阵子却听说苍中国君找到了位江湖术士,手法颇为神奇,用着些没听闻过的药材将那位小皇子给救活了,此时人已经是醒了,只是具体情况似乎颇为复杂,姐姐也是打听不到的······”
沐德却赶紧说道:“姐姐怎的还打听上了这些个?也不过就是年底宴会的时候,沐德自己先回去的路上,碰上了这位小皇子,他颇为欣赏妹妹的诗句,这才说了两句话,其余的可是一点儿都没有的,怎的姐姐给想的哪里去了?前阵子,就连父皇都问过了呢。”
沐临这会儿笑的轻松的看着她,“我也就是打听打听,怕妹妹有这个心又不敢露出来,想着那边若是个中意的,就帮妹妹一把,也好能顺便讨个人情过来,哪知道那位小皇子却遇见了这等事情,如今看着,妹妹若是没多心才是最好,免得跟着着急上火,最后弄个无疾而终可就要伤心了。”
沐德的脸被说的滚烫滚烫的,连忙低下头去解释道:“姐姐这话说的,那位小皇子言语不俗,看着不像个坏人,又加之这回遭了难,沐德心里觉得可惜,更是想着咱们大京与苍中的情谊,这才跟着父皇给寄了封慰问信过去,其余的自然是没多想的,姐姐可别瞎猜了,回头弄的沐德都不能抬得起头来了······”
“是是是,这回是姐姐多心了,只是妹妹也该好好盘算盘算自己以后的日子了。咱们这些做公主的,一辈子过得好不好就要看嫁人会嫁个怎么样的了,姐姐这就是想的不够周全,这才嫁了这么个人,只是妹妹可要看着姐姐的前车之鉴,再别单纯的相信父皇能给找个可心的了。”说着,又是叹了口气,“妹妹只管多往利益上盘算些,只想着找个什么人,是既能让自己过得好,又能让大京捞得着利益,只要这利益是可观的,到时候多央求央求父皇,想来父皇也不是就真忍心看着咱们伤心的吧······”
这话说的苍凉了许多,沐德听着抬起头看了看沐临,只觉得原来沐临心里竟是与自己有着一样的盼头,
——是呀,她们这些做公主的,若不是真经历了事情,哪能清醒的过来,还以为父皇能毫无杂念的为儿女的幸福着想呢?
——若非利益可观,又哪里能从父皇那里求得怜爱之情呢?
这番话说的,让沐德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又叹。
那日从沐临这里离开后,沐德便让几个下人回去珍宁殿取了趟东西,随后带着人就又去了环妃娘娘处看望沐恩。此时沐恩的院子里也都摆放着一些聘礼,只是明显的不如沐临那里显得厚重。
见着沐德来了,那母子俩也没说什么刁难的话,笑着收了沐德的礼,倒是一派和谐的气氛。只是沐德到底与沐恩亲厚不起来,不能像是和沐临待着那样自在,因此也不过就坐了一会儿,便带着人走了。
这一年宫里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大事情,对于沐德来说,唯一还能值得一提的,就是那位苍中的小皇子。听说自从他醒了之后,也不知道又是过了多长时间,沐德在某一日突然收到了从苍中送过来的一只发钗,这回和上次的不一样,这回送来的发钗明显是苍中的样式,颇为精妙,让沐德很是欢喜。
来的人还递了信,那上面说那位小皇子苍蓝见到了沐德的信,心中十分感动,只是日前身体元气大伤,恐是要落了病根,需要常年调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公主一面,心中不安,便送来了回礼,仅以此表达谢意。沐德看着那信中俊秀的字迹,又看了看那发钗,叹了口气,终还是将那些东西让芍药收好了,并未打算过多在意。
这位苍中小皇子,如今这副模样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