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警察的效率,徐灿实在是不敢恭维。在徐灿说要见律师后,他们就将徐灿暂时收监,具体的安排,要等明天才能确定。
因为没有定罪,徐灿只能暂时和其他女犯人关在一起。大概20平方的小牢房里,关了差不多10个人,这里有窃贼,有妓女,有酒鬼,有疯妇,刨除掉肮脏的马桶和洗脸盆,一个人2平方米的活动空间都不到。
牢房里的空气比警察局里还差,体味混杂着马桶的尿骚,徐灿连呼吸都想吐。唯一的一个板凳上挤满了人,凳腿上油渍满满,还贴满了像狗皮膏药一样的口香糖,徐灿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徐灿蜷缩在角落里,谁也不想招惹,不过却有人盯上了她身上价值不菲的丝绸睡衣,直接就上手扒。
动手扒徐灿睡衣的是一个胖胖的女黑人,她嘀里嘟噜的说了一串的法语,徐灿完全听不懂。有些厌恶的推开她,女黑人立马恼羞成怒。她抓住徐灿的衣领,力气大的直接将徐灿按在了铁栏杆上。
“放开我。”徐灿冷声用英语说,“不然的话,我就告到你倾家荡产。”
女黑人明显不会英语,她又叽里呱啦说了半天。徐灿被掐的脖子疼,她正犹豫这时候打人会不会被判刑时,何以安的声音插了进来:“她连家都没有,你的威胁会有用?而且她说法语,你说英语,根本是鸡同鸭讲。”
“Lalaisseraller。”何以安冷声威胁说,“Oujet’arrachelapeau。”
女黑人见何以安不好惹,悻悻的松了手。徐灿用手抹平了被她掐皱的睡衣,上面已经被女黑人的指甲抠露个洞。
“你和她说了什么。”徐灿隔着栅栏看何以安,“威胁她要扒了她的皮么?”
何以安轻笑:“你倒是了解我啊!”
“你抬举我了。”徐灿冷着脸说,“我被带进来以后,我一直在想这次你来法国到底想干什么……坦白讲,我真的没想明白。”
“我已经让陈良去办保释手续了。”何以安没有解释太多,“等他办好了手续,我就带你回去。”
“回去?去哪儿?”徐灿被气笑了,“我都跑到法国来了,你还是有办法把我抓起来……别告诉我你和黄嘉璇不是一起的,不然的话,我不知道她有什么理由不惜伤害自己,来陷害我。你可真爱她,不是吗?爱的毫无底线,你连我们第一次那么亲密的事情都能告诉她……何以安,你想说什么?还说你有苦衷?”
一想起黄嘉璇在厕所说的那些话,徐灿就心疼的发抖。
“你,比魔鬼还狠。”徐灿骂的字字犀利,“因为我爱你,你就把我往死里欺负。你做的这些事情,像是在我心上凌迟……把我对你的爱,一片一片的割下来。何以安,你永远只会像现在这样看我做困兽之斗,你默默的,隔岸观火,置身事外。”
“徐灿,你说的事情,我没有告诉她。”
“那她是怎么知道的!”徐灿大喊出来,她像是一个泼妇一样质问着何以安,“我们两个的第一次,除了你我,还有谁知道?嗯?她知道,她当着我的面讲出来……你可以爱她爱的不顾别人死活,那么,请你做的彻底一些!现在就走!让我自己死在这里算了!”
“徐灿,我们的事情,我没有告诉她。”何以安重申了一遍,“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就是没有说。”
徐灿觉得真是荒唐……为什么他能如此镇定自若的说着谎话呢?
“之前江宁的事情,是我误会了你。”徐灿望着何以安的眼睛,她问,“好,那我现在问你,你和黄嘉璇,在美国……有过一个孩子,是真的吧?”
何以安俊秀的眉皱紧,他的眼神闪烁不定,痛苦和愤怒交织在一起。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压制在体内,无法袒露,也不能释放。
徐灿从未见过何以安这样的神情,但她也在气头上,很多情绪无法一一分辨。
便认为这就是何以安的默认了。
“何以安!”玛丽跑了过来,她看了一眼徐灿,说,“警察那面不允许保释,怎么办?”
“哈哈哈!”徐灿被逗笑了,“这天底下,还有何以安想,却办不到的事情吗?”
徐灿的视线在何以安和玛丽之间看了看,冷笑:“别,别一起演戏给我看……我不会当真了,你们也别浪费功夫。你们走吧!不劳你们费心,我不需要你们的保释,我老公会来保释我的。”
何以安气,气的咬牙切齿。玛丽站在他身边,都能听到他牙齿磨的响。盯着徐灿看了好一会儿,何以安没再说什么,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玛丽看着何以安走远的背影,十分的担忧。转头看向笼子里狼狈的徐灿,玛丽刚想骂人,徐灿就蹲下哭了。
“你们两个,何必呢?”玛丽还是忍不住责怪徐灿,“现在这个样子,你就不能体谅他一些么?”
“我要体谅他什么?”徐灿委屈又难堪,“谁能体谅我呢?我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被关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