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男子轻笑，“你也想体验一下么？”
男子滑稽讽刺的笑声在墓园里显得格外的刺耳，何亚畏惧的缩缩脖子：“没，没，我开玩笑的。”
墓地门口的人们开始往里走动，应该是要进去给何台的墓前献花。
男子远远的看了徐灿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花花绿绿的穿着，这次他笑的有些温度了。
“真是没想到啊！”男子轻声说，“她比我以为的，要更了解我呢！”
“什么啊？”何亚问，“你在说谁？”
男子没有理会何亚的接话，自言自语道：“那么，再见了徐灿……希望一年后，你还能活着。”
“阿唒！”
徐灿往墓地里走的时候，突然打了个喷嚏。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她回头往墓园门口的松树下看去。
那里空无一人，地上却不知道是谁丢了件黑色大衣在。
树下明明什么都没有，但为何徐灿却总觉得……
“灿灿！”沈道成气喘吁吁的追过来，问，“我找了你半天，你在看什么呢？”
徐灿回过神来，说：“没什么，你去哪里了？”
“刚才遇到了一个朋友，简单聊了几句。”沈道成拥住徐灿，“走吧！我们进去吧！”
“好。”
何台的葬礼进行的十分顺利，最后结束的时候宗亲们还相互礼貌的握了握手，这和谐盛况几十年未见了。
徐灿等在一边，准备和何东民打个招呼就走。无意中，她看到了远处墓地前站着的何以安。
那并不是何台的墓地，而何以安的表情也比往常悲伤。他像是被世人遗弃的王子，高傲又孤独。
正好有人来和沈道成打招呼，徐灿犹豫了一下，走向了何以安。
徐灿快要走到何以安的身边时，藏在角落的保镖上前将她拦住。徐灿不请自来尴尬离开，身后何以安却开了口：“让她过来吧！”
“嗨。”徐灿开口和何以安打招呼，“好久不见了。”
何以安面无表情的说：“怎么还没走。”
“沈道成在和人说话，他说完我们就走了。”
“嗯。”
何以安看着墓碑，上面空荡荡的，没名字，没照片。
徐灿有些好奇的问：“谁葬在这里面？”
“我母亲。”何以安解释了徐灿心中的疑惑，“你一定感到很好奇，为什么这上面没有照片也没有名字。”
徐灿没有说话，何以安淡淡的说：“我母亲没有强大的家世做依靠，就是个普通老百姓。我父亲有一次遇袭受伤倒在路边，是我母亲碰巧救了他。我父亲爱上了她，又和她生下了我……”
“那她是怎么……”
“父亲继承何家前，因为我母亲的身份，许多人对他持反对意见。父亲力排众议，想要娶我母亲为妻……父亲本想先把我和母亲送到美国，在他把一切都处理好之后，再将我和母亲接回国。可惜在去机场的路上，母亲被冷枪打死。”
徐灿想问点什么，可问什么都不太合适。
犹豫再三，她只是说：“为什么连个墓志铭都没有呢？”
“你以为我不想有吗？”何以安的嗓音沙哑，有几分的哽咽，“原本我母亲并不葬在这个墓园，她是不得不被葬在这里……之前有三次，她差点被人掘了墓。要不是父亲警觉，她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何家的风光，人人都看得到。而何家人的心酸，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知晓。
“离职手续都办好了是么？”何以安突然转移了话题。
“嗯，交接工作都做的差不多了。”徐灿说，“下个月……我就走了。”
“和沈道成结婚？”
“嗯。”
“要去哪儿？”
“爱丁堡。”
“英国。”何以安了然，“和你会选择挪威读书都是一样的理由……你在那里，我们连偶遇的机会都没有。”
可能是因为在何以安母亲的墓地前，两个人聊天的内容和语气都十分的平静。墓地门口的宗亲们都走的差不多了，他们也是时候离开了。
“何以安。”徐灿抓住最后的机会，问他，“孩子的事情……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呢？”
“什么没告诉你？”
“孩子……没有胎心的事儿。”徐灿回想起自己当时对待何以安的态度，有些内疚和自责，“如果我知道是那样的情况，我肯定不会……”
何以安自嘲的轻笑。
“姐。”何以安没有看徐灿，而是仰头看天，“在你眼中，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我……是禽兽吗？”
徐灿回答不上，何以安转头看她，眼神灼灼：“虎毒不食子……我在你眼里，禽兽都不如，是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徐灿抽了下鼻子，“觉得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