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阿离和萧悯住在一家客栈里，他们已经逛完这凡人之地的所有书院，看遍了所有古籍，其中甚至还有一些关于远古，甚至是太古及以前的文献野史。
“听说早在鸿蒙初开时，战族那时尚不叫战族，但早在当初就已在这九天十地占据一席之地，并且与神界谢族一样，是这九天十地的开辟者。”
自从听过战霄这个名字，她莫名就很在意，突然就很想去蛮荒那边转一转。
季厌笙那日在酒楼旁敲侧击得知了萧悯和阿离的落脚之地，于是便住到两人的隔壁。
当隔壁那一大一小商量着要去蛮荒时，季厌笙心里莫名地直拧巴。
他此时分明还不认得战霄，却无缘由地对那人生出了几分敌意，甚至是，妒忌。
第二天萧悯一行人准备出发时，季厌笙厚颜贴上来，“敢问圣女可是想要去蛮荒？凑巧顺路，不知可否捎我一程？”
萧悯先是诧异，旋即笑着应了一声，“好。”
她一笑，季厌笙就有些失神，愣住许久回不过神来。
而阿离把自己的小手塞进她手心，另外一只小手不断抠着他稚嫩掌心的软肉，他板着个小脸儿阴阳怪气。
但等萧悯低头看来时，马上又一脸的天真单纯，主打一个乖巧，仿佛幼稚的小孩儿没啥城府。
从凡人之地去蛮荒并不容易，九天十地壁垒分明，地域辽阔，也广袤。
季厌笙估算了一下路程，蛮荒远在另一界，跨界之时至少也需几个月的时间。
玉舟启程后，他时不时地出来走一圈，偶尔会见到萧悯，但每次见到萧悯，阿离那孩子总是紧紧地黏在她身旁，仿佛一头护食的小狼崽儿，像生怕萧悯叫谁抢了去。
这姐弟俩如影随形，凡是有萧悯在的地方，就总会有阿离，小阿离就像个粘人包似的，恨不得把他自己变成一条小尾巴才好。
“奇怪……”
此刻天空之上，玉舟正在稳定飞行，但阿离趴在甲板护栏边，他向下方俯瞰。
季厌笙也在一旁，见小孩狐疑地直皱眉，下意识地跟着看了几眼。
他突然一怔。
阿离说：“这地方怎么突然出现一座奇奇怪怪的城池？”
此刻他们依然身处凡人之地，这曾是萧悯捡到阿离的地方，但阿离发现，这地方突然变了，跟他印象中的不一样了，甚至就连城里那些人穿戴的衣服、佩戴的饰品，也并不是当下常见的款式。
季厌笙也觉得有些违和，他从前时常四处游历，也曾来过凡人之地，不提万事通，但好歹也算熟悉这地方的地貌。
可如今这地貌完全变了，仿佛他们所生活的时代，突然融入了一块外来的版块儿。
“快看，那是天尊神像！”
城池之中，有人冲着城主府的方向惊呼，一尊白玉神像由几人抬着，附近正有不少百姓看热闹。
季厌笙看了几眼，那神像的容貌有些失真，然而神像一袭白衣，腰上悬挂一枚黑墨玉佩，那白衣的纹路像极了这九天十地的神界，也像极了神界之中的谢族之人，神秘的古文镌刻着神像身为谢家之人的身份。
但季厌笙不明白，天尊？这九天十地中，只听过仙尊、神尊，何时竟突然冒出一位天尊来？
以“天”之一字为称号，这乃是在冒天下大不讳，除非那神像所代表的谢族之人早已得到天道的认可。
季厌笙略微施法，提高了听力，越来越多的声浪源源不绝地席卷而来。
“鸿蒙道府即将招生，道府为我南火第一，若能进入道府深造，于我等修士来讲必定大有裨益！”
“可我还是比较喜欢寒剑宗，我辈剑修当入寒剑宗。”
“剑修有什么好的，照我看不如学炼丹，神药殿的丹修从来不缺灵石花，哪像是剑修苦哈哈……”
那些人越说越不靠谱，而季厌笙越听越凝重。
“怪了。”
对于如今的季厌笙来讲，那些势力的名字分明该陌生，分明是从未听闻过的，他从不知晓这九天十地竟然还有这样的势力。
可方才一听，就如初见萧族圣女和阿离时，竟是陡然间新生熟稔，仿佛他对那些势力很是了解。
并且，他心中那份违和感越来越浓。
“阿姐！”小阿离一回头，哒哒哒地甩开小短腿跑向萧悯，他猛地一扑，抱住女人的腿。
“阿姐，看，下方那座城池好奇怪，阿离以前从来没见过。”
萧悯也皱了皱眉，“鸿蒙道府……”
此行本是欲直奔蛮荒，但此刻这座不知从哪凭空冒出的城池令她心生疑窦。
而此刻有人喊道：“快看，是顾湛岚！是顾氏家族的二公子，顾湛岚！”
萧悯猛地一怔，心笙摇曳，神色恍惚了一瞬，但旋即那份细微的异样又烟消云散了。
“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