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秘存在冷哼一声,“本座又怎会在这种事情上欺骗于你,你速速起身,然后按我指引,迅速破除此地阵势,去那主墓之中。”
“这墓主生前应是一位鬼修,但其实力却一定是强横至极,他身受重创,似死似生,如那等强者,以你的能耐本来无法肖想,但偏巧他如今状态奇异,倒是可以叫你趁虚而入。”
“此为天时地利人和,乃是缺一不可的造化!”
在那神秘声音的催促下,贪婪、野心,对未来的诸多畅想,那些美好的念头压过了顾云婳心中的恐惧,她赶忙爬了起来。
虽然依旧很怕,但此刻却有了几分动力。
“左走十步,右转,那里有一青铜器,这聚阴之地本是能帮助对方尽快修养恢复,但不知是什么人,在此扭转了地势,阴气转变为凶煞。”
“想来若不出所料,墓主神魂应已被那些凶煞之气所污染。”
“对,就是这个!将这青铜器向左方旋转,再往前走……”
这墓室之中的青铜器本是一处阵眼,那神秘存在此刻拨弄反正,逐一破除了阵法之力,直至“叮”地一声。
顾云婳哪怕看不见,但却察觉四周气氛突然一变。
原本令人恐惧的寂静,此刻倒是月华如水,化作一片叫人心生神往的宁静悠远,那无时无刻不令人提心吊胆的隐秘气机,也在刹那间消散个干净。
那神秘存在也总算舒心地笑了声,仿佛在扬眉吐气。
“好了,此地阵势已破,我且借给你一份神识之力,让你凭借神识看清四周环境,等会儿到了主墓之后,你再按我说的做……”
顾云婳只觉脑子一清,那神秘存在分她一缕神识,她瞎到如今已有数月,这些日子对她而言十分难熬,但此刻却突然重见天光,陷入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
“这……这就是神识之力?”
神识扫过,心随意起,四面八方的景象全部被这一抹神识摄取而来。
她“甚至”看见,身后从穹顶盗洞洒落的皎白月光,也“看”见那满地被人肢解,残忍至可怕的无数尸骸。
顿时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重复光明的喜悦在这一刻被冲淡了许多。
而那神秘的存在则是连声催促,“快走!免得夜长梦多。”
就这么,许久之后。
按那神秘存在的指引,顾云婳战战兢兢,在这错综杂乱的墓穴暗道中兜兜转转。
直至抵达了一扇高耸的,一眼几乎望不到顶的,宛若酆都鬼宫,犹若幽冥禁地的门户外。
那巨大而沉重的青铜门上锈迹斑斑,不知封存了多么悠久的岁月,古老而苍凉的气息扑面而来,一时间竟叫顾云婳心生震撼。
至此,那神秘的声音也焦急起来,她似乎很急躁,毕竟……呵,这顾云婳哪怕是一先天废体,却也是一绝佳的鼎炉,上好的容器。
这青铜门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将之打开的,但恰好那神秘存在阅历渊博,她不惜下了血本儿,甚至是燃烧了神魂,付出偌大代价使用了禁术,一时之间顾云婳的眉心竟好似散发出幽暗邪恶而冰冷狰狞的光芒。
随着那幽光一闪,一道禁术没入了青铜巨门。
“吱呀呀……”
“哐!”
随着一阵巨响,尘封了不知多少年的青铜门户就此大开。
而青铜门中,竟是一座犹若黑玉堆砌而成的宫殿,以金为饰,以秘银塑成的地面,宫殿外围无数手持长枪的银甲傀儡气势冲天,而宫殿深处,无尽的阴翳之中,有着一把宽阔而大气的青铜椅。
一名男子身材颀长,黑衣墨发,金针走线,那衣袍上盛开着大片大片血金交织的曼珠沙华,金红色的纹路衬出了几分邪魅之感,而那张生来便自带矜贵的面容俊美如玉,狭长的眼梢徐徐低垂,左眼下方还点缀着一抹殷红血痣,仿佛一尊神祗在垂怜着红尘人间。
男人那冷白如玉的肌肤犹若月光,犹若玉石,此刻尊荣万千,华贵异常,正垂首稳坐在那青铜椅上。
而大殿下方则是跪满了许多人。
但那些人却一动不动。
近看之下才能发现,那些人,竟皆是是神尸,灵神俱灭,早已生机全无,可肉身却还保存着生前的模样,栩栩如生,看起来格外的鲜活。
这一幕,就好似一朝天子,与文武百官,而这一幕,也叫顾云婳为之震惊骇然。
尤其当瞧清那名神秘男子的长相时,她心口一跳,转瞬之间,竟变得满目痴迷。
“他……”
“他怎生得这般好看?”
“比起顾祈洲,比起殿青哥哥,还要好看许多倍?”
那神秘存在:“?”
“行了,少在这儿花痴,尽快去办正经事,别忘了你那份本事,速速运转我当年曾传授给你的那套功法,然后再接近他,只需一下,只需要触碰到他,他从今往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