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阳镇是一古镇,这镇子上的百姓以守墓人自称,并且此地的修士和百姓极度排外。
镇子外有一片田野,长相憨厚的中年男人汗流浃背,正拎着个镰刀收割地里的麦子。
深秋时节正值丰收,村子里的大伙儿都在高高兴兴地忙碌着。
几个妇人把割下来的麦子扎成一束,其中一人屈指一弹,刹那间火光升起。
只一簇微弱的小火苗而已,却眨眼之间烘干了那些麦子,省去了一道晾晒的手段。
旁边一个拄着拐杖佝偻着背脊,看起来七老八十仿佛满口牙齿都已掉光的老人生气说:“你个偷奸耍滑的坏媳妇,这是干啥哪!村长不让咱使用仙术烘面子,你是不知道还是怎地?走,跟我去祠堂,去跪在祖宗牌位前领罚。”
那妇人一脸苦相,“婆婆,这不是太累了吗,这都一连忙了十来里了……”
“累也不成,规矩就是规矩!”
这边一争吵,其余人也纷纷停了下来。
有人穿着蓄满补丁的粗布麻衣,也有人抓着一块儿粗糙洗旧的汗巾擦着满脸的大汉,他们凑在一起闲聊说,“这云家媳妇又咋了?怎么又把她婆婆给惹生气了?”
“害,谁知道呢,估计是想偷点懒,结果被抓了个正着……”
“说起来云家大郎回来没,他这次去镇上怎么走了这么久?难道是又遇见外面那些人了?”
“老祖也真是的,照我说就该布置出一片结界来,省得那些外人总来咱们这儿叨扰……”
这边拉拉杂杂地闲聊了一大堆,而远方突然一束青光从天而降。
众人一怔。
就连那忙着数落不听话的小儿媳的云婆子都不禁住了嘴。
云婆子满脸皱纹,双目浑浊,但此刻攥紧了手中的破烂拐杖,双目之中溢出了几许凌厉之色。
“那是……传送法阵??”
云婆子眯了眯眼,但紧接着又一阵恍惚,仿佛是想起了什么。
“上一次看见这传送法阵,还是八千多年前……倒是久违了。”
而等青光散去后,只见一条山沟沟里,几人东倒西歪。
顾卿九脸色微白,有些反胃,实在是晕眩得厉害。
旁边小娃儿霄霄穿着件黑衣裳,本是盘着两条小短腿儿坐在那青铜古棺的棺材板上,见此麻溜地从悬浮半空的棺材上蹦下来,然后“啪啪啪”地甩开了两条小短腿儿,跟个小海豹似的直奔顾卿九而来。
“卿卿,卿卿~~~”两只小手白白净净,又软乎乎的,赶忙托住了顾卿九的手,像是想要搀扶人家似的。
而另一边,“呕~~~~~”
沈星灼弯下腰,按住胸口撩起了长发,他不断地干呕着。
许阳笙同样没好到哪儿去,胃里直往上返出酸液,那脸色煞白煞白的,但此刻见沈星灼那惨样也不禁无语:“你不是鬼吗?鬼也会晕传送阵法吗?”
“呕~~~我是鬼又怎了,我是鬼又不耽误我头晕眼花恶心想吐……呕!”
!。
沈星灼难受死了,足足折腾了好半晌,才奄奄一息地喘了两口气,但少年那张本该清隽柔美的面容也已彻底阴沉了下来。
他咬牙切齿地说:“我就说,阵法师什么的,狗都不当!要不是急着回家,我又何必受这种委屈……”
难受,太难受了,他天生晕这传送阵法,比起旁人晕得要更加厉害。
正好这时,“锵”地一声,顾卿九一步踏出挡在霄霄前方,手持一柄青锋长剑,神色清冷地看向了山沟上方。
只见,不知何时,
他们已被当地村民齐齐包围。
那些人穿的衣裳破破烂烂,一看就是疾苦之人,可偏偏气息却极其绵长。
三岁的小霄霄两只小手抓着顾卿九的裙摆,从顾卿九腿边探出个一个小脑瓜儿来,他好奇巴拉地看了看,突然一怔,“古族遗民,神之后裔……”
“那中土古族的人怎会出现在此处??”
小娃儿一脸错愕,这张稚嫩又漂亮的小脸儿根本藏不住心事,幼年态的战霄和成年后的模样大相径庭,甚至就连行事作风言语态度都完全不同,大抵是因为三岁小娃儿尚未挨过太多毒打,所以保持着几分天真模样。
而他此刻神魂不全,神识并未完全愈合,也导致他分出一具分身后,心智也退化得厉害。
与此同时,“云婆婆来了!”
山沟上方,那些村民里三层外三层将这里围堵得水泄不通,有人手里拎块砖头,也有人扛着镰刀锄头等农具。
而此时众人分开向两侧,一个身材枯瘦长满了皱纹的小老太太,拄着个拐杖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你们是何人?怎么突然出现在我守陵村的地界儿?”
顾卿九:“?”
一怔之后,正要开口,却在此时沈星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