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入浴后,顾卿九传了她一套功法,名叫《九天吞云决》。
传言上古时期曾有一些先天生灵,单臂一晃百来斤,一出生实力便可比筑基,于修行之路也更加迅猛,远胜寻常天骄。
但上辈子顾卿九在焚天炼狱发现了一些东西。
那地方历年来曾有无数人枉死,主人虽死了,但灵宝法器,又或者乾坤袋储物戒这种东西倒是留了下来。
其中有一篇古籍记载,上古生灵之所以那么强大,一是因先天血脉,二则是那时候的人只要一出生就会利用赤金石来进行药浴,而赤金石上铭刻的大道法则也可助人突破身体桎梏。
九天吞云决也是顾卿九在焚天炼狱发现的功法之一,想修炼这种秘法必须先用赤金石锻体,否则寻常人擅自修炼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爆体而亡。
“……姑娘,是这样吗?”茯苓小脸儿红扑扑的。
她坐在浴桶中,只觉这些药液真是太补太补了,药力冲刷她四肢百骸,叫她浑身滚烫得厉害。
但除了滚烫外,体内还好似正在积蓄眸中神秘的力量,每一寸血肉都好似吸饱了药效。
她于修炼一途并无天分,人说勤能不足,茯苓修炼起来很是刻苦,奈何天分这东西有时并不是只要付出努力就能弥补的。
好比这套功法口诀,寻常人背上一两遍就能记住,可茯苓愣是来来回回地默念了几十遍。
顾卿九笑了声:“对,就是这样。”
她带领茯苓运转了一个大周天,又运转了几个小周天,直至茯苓入定后,她这才长吁口气,盘膝坐地,耐心地等待着,在一旁护法。
然而就在这时,“顾卿九,你给我滚出来!”
丹鼎谷外突然传来一个男人冷厉暴躁的嗓音。
顾卿九眉眼划过一抹冷色,接着又红唇一弯,好似笑了。
“蠢货。”
她眯了下眼,原地布下一道禁止,以免外间吵闹影响茯苓,接着转身从丹鼎谷走出。
“砰!”
在顾卿九出来同时,只觉一道劲风迅猛袭来。她神色一变,下意识地抬起手臂进行格挡,但那劲风仿佛携带着万钧之力。
宛若摧枯拉朽,轰地一声,击碎了她所有防御,也将顾卿九扇飞了十余丈远。
顾厌珩一袭青衣,气宇轩昂,那剑眉星目的长相很是贵气,但此刻脸色已难看至极,双目之中更是血红。
他狰狞恼怒地怒视着顾卿九:“你这个贱人!”
锵地一声,一柄碧青长剑本是容纳于丹田之中,但此刻应召而出。
飞剑悬浮于顾厌珩头上,他一头长发随着狂风而凌乱废物,再佐以阴鸷的神色,背后是遮天蔽日的乌云,竟瞧着如魔神一般。
“你是存心的,对不对?”
他喝问顾卿九:“你通过宗门大比拿到玄雾令,负责派发令牌的宗门管事应该告诉过你,那玄雾塔纵有千百般好,但唯有炼气五阶以上的修士才能够进入。”
“你如今是炼气九阶,你自然可以,可婳儿却只是一介未能入道的凡人。”
“你明知她进入玄雾塔兴许九死一生,竟还瞒着我?你竟存心想置她于死地?”
顾厌珩越说越怒。
方才顾云婳一进入玄雾塔便发出惨叫,等他赶去时顾云婳早已成了个奄奄一息的血人。
当他将婳儿从塔中抱出来时,曾有一些内门弟子冲着二人指指点点:“那不是外门那个先天废体的杂役废物吗?”
“她哪来的胆子竟敢进入玄雾塔!”
“管事长老不是已经明确交代过,唯有炼气五阶以上才能进入。”
“这不是自寻死路吗,真是不知死活。”
没人能想象顾厌珩心中是何等惊怒。
他此刻看着顾卿九,简直是深恶痛绝。
顾卿九眯了眯眼,而后冷淡地挺直了柔韧美丽的背脊,她满不在乎地拭去唇边的血渍。
“顾四公子说笑了。”
她眉眼淡漠,没什么情愫。
“你我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你要玄雾令,而我要那天品赤金石,至于你拿走玄雾令后做了什么,又交给了谁,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顾厌珩的神色越发狠厉:“你这个贱人,当真是卑鄙歹毒!我看你就是故意的,顾卿九,今次若婳儿出了什么事,我定要你拿命相抵!”
他一身杀气如有实质怒放体外。
顾卿九反而笑了:“顾厌珩,你骂我贱人,骂我恶毒?呵,真是笑死个人了。”
她长袖一甩,一身凛然:“顾云婳只知我手中有枚玄雾令,但并不知使用玄雾令有所限制!她起了贪心,事先没打听清楚,就一门心思的想要强取占有。”
“而你向来心盲眼瞎,对她偏听偏信,她便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你也会九天揽月地摘下来给她,殊不知那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