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眠给自己做过很多次心理建设,反复对自己说这里不是原来的世界,这里的生死比吃饭喝水还要简单,她也曾经历过被攻击的困境。
可她在本质上还是那个在电脑前天天熬夜做无用ppt的温室死板社畜,每天吃两元钱的泡面还不敢加蛋,刨除早已还给老师的课本知识,其他的认知大都来源于网络视频,从未亲手实践过。
说好听点是没遇到可供实践的环境,说难听点儿就是胆子小。
那种一枪捅死一个小巴嘎的浪漫幻想剧,大概只能等到小嘎真正出现时,她才可能会从墙缝里鼓起勇气偷袭。
毕竟是以女儿身也能被写进族谱类型的丰功伟绩,谁遇到了都会感谢上苍有眼。
每当想到这里,唐眠就会暗叹可惜,由于她爷爷还是太爷爷那辈儿的亲戚关系也都不咋地,所以她家压根没存下来族谱。
也是因为以上种种原因,唐眠的食物大多以硬面包为主,带上面粉自己和面或烤或煮,在路上采摘吃了不会拉肚子的果子,进城去屠夫的摊位前买肉。
完全吃素是不可能的,唐眠最喜欢小酥肉,撒椒盐和孜然的那种。
总之,唐眠飞在半路上对自己能不能爽利轰掉贝伦德的脑门这件事上表示深刻怀疑,说狠话时有多装,说完就有多怂。
还没等想明白,她便感应到这个男人消失了,而危险还处于庄园里。
坏了,竟真是自己想岔了,联手合作或许会改为杀人灭口。
唐眠急忙再次加速,远远看到手臂上缠着藤蔓的石头人和瘫倒在不远处的蒂娜,顿时面色铁青,眼中尽是愤怒和焦虑。
外挂随着她的情绪变化自行启动,火焰色的魔法阵出现石头人的身边,渺小的蝴蝶化作子弹,将正在掉落藤蔓的石头手臂击碎。
离着最近的佣人被掉落的石块砸中,苏醒过来,睁眼便看到巨大的石头人,急忙尖叫着向后爬去。
魔像仰头看向空中的唐眠,没有立刻发动反击。
红色的指针出现在石头人的胸口,唐眠漂浮在石头人的身前,用魔法阵对准了那个位置。
火焰色的魔法阵再次出现,只听轰的一声,被击碎核心的魔像化为无数碎石,散落在地。
唐眠无暇思考魔像为何不攻击她,而是快步走向蒂娜,将她扶了起来。
“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大姐晕过去了。”
雏鸟摇摇头,指着远处被藤蔓缠成的藤蔓卷说道。
“她刚才被贝伦德控制着要自杀,就在那里。”
唐眠递给蒂娜一瓶能够恢复魔力的药水,起身走向藤蔓卷。
老实说,如果不是还有几缕头发露在外面,她真没发现里面裹着个人。
也许这就是爱的负担吧。
唐眠凝聚出清水,将附近的几个佣人泼醒,让他们分工救助其他的人。
路易莎被佣人们小心的从幻彩藤卷里扒拉出来,唐眠在欣赏完她脸上的压痕后,也给她撒了些清水。
大小姐苏醒得还挺快,先去看了看妹妹,紧接着便投入到工作中。
庄园的位置离着镇子还有些距离,虽然听到了动静,但基于路易莎平日里的威压,镇子里没人敢来探查。
唐眠用飞行魔法帮忙清理巨大的石头,蒂娜恢复些许魔力后,也有样学样,控制幻彩藤们把自己和同类重新种回土里。
路易莎想让妹妹回房间休息,却被唐眠拦下。
“你在这里看着就好,她已经长大了。”
变成了一个有些莽撞的却十分勇敢的大姑娘。
“作为姐姐,我并不希望她过早长大。”
路易莎神色黯然,眼神中却带着欣慰和一抹担忧。
“她是父亲计划用来接替上一任塔尔娜的人选,如果她的才能被提前发现了,那么她以后便不能再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玩耍了。”
而是会和其他的塔尔娜们一样,终生待在育苗室里,守着一群动不动就躺板板的脆皮小虫子。
育蚕室里的环境并没有贝伦德描述的那般凄惨,平日里吃喝不愁,有需求了也能提,也可以出来走一走,只是因为蚕苗实在过脆,里面的人大多把精力放在工作上,睡眠都不怎么规律。
当注重外表的男人潜入后见到一群顶着黑眼圈的死鱼眼,不化妆不打扮,连香水都不喷的“塔尔娜们”,还个个紧盯着虫子瞧,还有一个眼神迷离的家伙要求他将身上的香水味洗掉再进来。
贝伦德和这里的塔尔娜们完全是相性不符的两个极端。就这种场面,他能给出多好的评价?
“其实上一任塔尔娜的年龄比我还要大一些,是父亲的情妇之一。”
唐眠觉得这个话题展开的方向有点诡异,她还没有搞清发生了什么事。
“你该不会想说,她是蒂娜的亲生母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