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府。
驸马归府时,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回来后,他先去看望赵老夫人,后者抱着他哭天抹泪的一场。
待他回到寝殿时,只觉得浑身泄了力。
推开门,长公主坐在梳妆镜的前端,云姑在后面给她按着头。
“这是怎么了?是吹风头痛了,还是上火,不舒服了!”
驸马大步流星的上前,他取代了云姑的位置,给长公主揉着头,全程关爱的不行。
“婆母同你说了?”长公主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脑袋中想起适才的小人,不由有些恍惚。
“说了个大概。”驸马卖力的按着头,笑道:“此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天香出生时,我初为人父,眼里心里都是你们娘俩,怎么可能抱错。
就算人总有打盹的时候,我有一眼没照顾到,可别忘了,当时父皇疼惜你也亲自来了,外头被御林军围城铁桶,哪个贼人如此大胆,敢换咱家的孩子呀。
我猜,应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宵小,曾经见过你,又看见这孩子生得同你像,所以产生了歹念,还真是不知死活。”
这些话驸马曾在心中盘算数年了,若长公主生疑时随时拿出来说。
无论是脸上的表情,还是说话的语气,他都打磨过无数次,可谓是无懈可击。
鼎式炉中染着安息香,烟雾飘散在空中,勾勒出一条弯弯的弧度,似是一个小孩的笑脸。
长公主看着它有些恍惚,她想伸手触碰,可刚一抬手烟雾就散开了,道:“我知道的,可是我总觉得我同那孩子有缘,想若养在膝下也不错。”
“不可!”驸马急忙打断她的话,赶忙说:“天香在神山修行,无法陪伴身侧,你想承欢膝下在所难免。
可即便如此,你也不该胡乱认一个孩子取代她的位置……
天香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呀,那是我们唯一的女儿,若让她知道此事,她该多么伤心呀……”
‘嘶--’
长公主捂住额头,提到这个话题,她的头突然阵痛不已。
“驸马爷,殿下她头疼难忍,不如让她先休息,你们明日再聊吧。”云姑身为女官,敢多说两句。
驸马垂着头,目光中藏着似刀一般的冰冷,再抬眼,已经换上满面的心疼,道:“是我疏忽了,快,我扶你去休息。”
“不用。”长公主拍了拍他的手背,自己慢慢起身坐在床边,道:“我这里云姑照顾,你不快去陪母亲吧。”
今日信息量太大了,驸马也该回去想想对策,故而他没有推脱,道:“如此也好。”
……
另外一边。
跑,跑跑!
花尘甩开小短腿拼命的逃亡,后头的文家侍卫硬是连她衣服角都没摸到,就被她甩的无影无踪了。
拐弯进入一个巷子,花尘依靠在墙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诊不给钱,还要打人,就没见过这样的!
以后再也不给姓文的看病了。
气死了。
花尘怒发冲脑袋上的小揪揪,奶呼呼的跺着脚,平息着内心的不满。
‘哒哒--’
巷子的尽头传来脚步声。
花尘好看的眉毛蹙起,眼中有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寒意。
“头,是她吗?”尽头处的黑暗中,一位蒙着面不似好人的大汉走了出来,他摊开一张画像瞅瞅画像瞅瞅花尘的小脸。
“呵呵,是吗?分明是一模一样呀!”另一位大汉也走了出来,他摸了摸满是络腮胡的下巴,他眯起眼睛,道:“小丫头,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人家要买你的命,呵呵呵!”
【所以?】
花尘挑了挑眉毛,她的手慢慢的背后,一根银针出现在两指中间。
“所以,我们哥俩得要你的命,呵呵呵!”络腮胡子的大汉抽出一把闪着银芒的宝刀,冷笑道:“下辈子投个好胎吧,别再遇到狠心的爹了!”
没错,他们正是驸马贺成派来的,暂且不管真假,只要是有威胁,驸马就必须要除掉花尘!
至于大汉们从花尘出公主府开始,就一直跟随在后,起初是街上不方便动手,后来小丫头又丢了一阵子,再找到真是费了牛劲了!
【就凭你们!】
花尘没有说话,但是萌萌的小脸上挂起不屑的神色。
“死丫头!居然敢瞧不起我们兄弟。”络腮胡子的大汉不是好脾气。
他抬起手中的宝刀,朝着花尘的脑袋看去,想要一击毙命。
【去!】
花尘一个闪身躲避开攻击,手中的银针脱手而出,正好戳在对方的面门。
“啊啊啊!我怎么看不见了!”络腮胡子的大汉胡乱抓了一把,手上的动作没停,轮圆了乱砍一通。
常言说得好,医术能救人,亦能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