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川凛也跟她说过，兴趣爱好或许挣不了钱，但也很重要，所以他支持她培养兴趣爱好。
但现在小哥哥现在这番话……
“小哥哥，你是在说我没有资格画画吗？”她直起腰，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认真又严肃。
在心里预想他回答“是”，简单的一个字，不是骂也不是打，但她已经开始难过了。
这种心情就像……把海边捡回来的贝壳跟好友分享，结果好友轻飘飘一句：不就是些贝壳而已嘛，你高兴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花更多的时间精力学习文化知识，将来学一门本领或者手艺。有了养活自己的能力再把时间花在画画上。”
冯政源语气并不强硬，循循善诱，语重心长，听着似乎是真的为了她好。
“你现在是衣食无忧，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攀附着魏川凛，如果他有一天抛弃了你……你要怎么在这座城市生活？”
“他说过会养我。”她说。
魏川凛在她心里，整体上还算个有诚信的人，虽然他也有说话不算话的时候。
比如她住在酒店那段时间，他明明说过会来看自己，但唯一一次来看她，还是因为送人回家，不是专程来看她。
除了这件事儿，他对她承诺过的每件事都说到做到了。
“小妹，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男人说的话，你信一半就行，千万别全信。”
“因为他们的话就像老太太的牙齿，没有几颗是真的。”
她眨巴着一双清丽的美眸，“哦，那你的话……我应该全信吗？”
他也是男人不是吗？
冯政源反应过来后，顶了顶腮帮子，笑得有些无奈，“我是为你好，我拍的话你可以全信。”
“哦，那魏川凛……”她看了看门口，压低了声音，“他不是为我好吗？”
冯政源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门口，起身走过去把门关上了。
“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不能对外人说，包括魏川凛。”
“嗯。”她郑重其事地点头。
“我认为他对你这么好，是因为他做错了事，心里对你很愧疚，对你好只是为了弥补他心里的不安。”
“一旦他对你的愧疚，弥补够了，他可能就对你就没有这么好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追问道：“他为什么会对我很愧疚？他做了什么事儿？”
冯政源看着她茫然不解的模样，眉头微蹙，“他没有跟你说吗？”
她摇了摇头。
“你知道不知道你……”他的目光对上她清澈的眸子，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告诉她，她曾经有过魏川凛的孩子，又能改变什么呢？
她敢去和魏川凛对峙吗？就算有胆去对峙，她还能在对峙中得到优待吗？
“这个事情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他不跟你说，我也不好跟你说，破坏你们的感情不好。”
“那我可以去问他吗？”她小声问他。
冯政源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但你不能说是我说的，不然他以为我把你教坏了，以后都不让你出来跟我玩了。”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我不说你。”
“总之，你趁着他对你有愧的这段时间，利用他的愧疚，从他手里拿到更多傍身的东西，钱，珠宝，房子，这些值钱的东西。”
“这样就算他以后抛弃你，你也能在这座城市很好地生活下去。”
“你不要觉得这样不好，是他对不起你在先，你拿走他的钱财是他活该。”
冯政源知道丁盼弟为人单纯，没有心眼子，看不穿别人的套路。
念及两人的童年旧情，他势必站在她这边，为她着想，为她争取最大的利益。
不是他不信任魏川凛，而是身为男人，他深刻清晰地了解男人是什么尿性。
尤其是像魏川凛这样的男人，要身价有身价，要相貌有相貌，他身边肯定不缺女人，即便他不主动去追，也有很多女人往他身上扑。
到时候，他愧疚心消失了，抛弃丁盼弟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与其等着被抛弃，不如未雨绸缪。
“他和他妈妈给了我很多钱。”她拉着冯政源往自己房间里走，两人进去后，她把房门锁上了。
她很相信魏川凛，但他更相信冯政源，因为后者跟她认识的时间最长，共同度过艰苦岁月的情谊更深厚。
“呐。这是他妈妈给我的零花钱。”
杨冰玟看她不常带手机，猜测她用不惯电子支付，所以给她纸钞傍身。
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纸钞折射灯光，照到她脸上，仿佛把她的脸都照红了，阵阵的油墨香钻入鼻腔。
冯政源看着装满了红色纸钞的抽屉，“这里面有多少钱？”
“不知道，我没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