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开例会,魏川凛洗漱完毕,吹干了头发,漫不经心抓了个三七分的发型。
换了一身黑色西装,系上黑色领带,合身的剪裁包裹着强健劲瘦的身材,颇有禁欲霸总的气质。
他下楼吃早餐,丁盼弟和花老师在上课,他叩响了门,两人的目光朝他望来。
“盼弟,过来一下。”
她从椅子上起身,迈着小碎步朝他走来。
两人走到楼梯口,他说:“晚上我们家请吃饭,如果你想要请老师在家吃饭,就邀请她们。”
“邀请不是强制,答不答应是她们的事儿,如果她们不想一起吃,你也别懊恼。好吗?”
他说话语气柔和,听了很舒服,她点了点头。
“我下午三点下班,你有什么事情给我发消息。”
“嗯。”
他往楼下走去,她往书房走去,她心想:能有什么事儿呢?
有了前车之鉴,她上课的书房和楼梯,魏川凛都安上了监控,老师们都知道这个情况。
他跟老师们交代过,她不需要参加应试考试,上课方式灵活些,不能太过于无聊和死板。
比起教条式的教育,他更喜欢寓教于乐。所以他也跟老师们强调过,如有需要,可以带她到户外或者外地,一边玩耍一边学习。
她能从老师那儿学到什么?他并不是很在乎,毕竟他对她的要求很低,出门能认识回家就行。
他最在乎的是她上课是否开心?查看过几次上课的监控,丁盼弟上课很认真,老师们态度也不错,他目前还算满意。
丁盼弟对眼下的生活也很满意,房间脏有佣人收拾整理,肚子饿有厨师做饭。
认识他以后,她终于也过上丁家三个女儿的生活,每天只需要上学和写作业,什么家务活都不用干。
家务活都由丁盼弟包揽,最小的弟弟也是她一手带大。现在她也能享受和她们一样,不对,比他们更好的生活。
她回到书房,坐在宽敞的书桌前,花西阅在白板写了几道综合算式。
“盼弟,我们上周学过综合运算,你试试看能不能算出来?”她说话很温柔。
她拿起笔在纸上演算,笔尖划在纸上发出“唰唰”的声响,窗外阳光明媚,微风不燥,小鸟叽叽喳喳……
以前,她最喜欢干的活儿就是放牛和放马。
牛儿吃草在山坡上,她躺在草地上,望着天上的白云,放空脑袋,暂时跳出现实的困境,幻想自己未来的生活。
她想过结婚生小孩吗?想过,但很抗拒。
她见过的结婚了的男人,无论老婆多么漂亮能干,他们都会骂老婆,打老婆的也不少。
她在家挨打挨骂已经够多了,她不想再被另外一个男人打骂。
可是每个人都在说女孩子生来就是嫁人生小孩的……她很害怕,将来会嫁给一个和父亲一样暴躁的男人。
她常常想的是,长大后要努力干活儿挣大钱,至于干什么活儿能挣到大钱?她没想过。
她只是想着有钱了,给爸爸买汽车买剃须刀,给妈妈买金镯子和漂亮衣服,然后再在村里开一家小卖铺。
这样……他们就不会骂她了吧?
那时的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些她为之拼搏努力的人,到头来却将她卖给别人。
如今,她过上曾经做梦都不敢想的生活——不用干活儿,不用挨打挨骂,也有了很多钱。
床头柜的抽屉里,是杨冰玟给她的零花钱,一叠一叠的红色钞票,码放很整齐。
手里的余额,她上次数了数,数字后面有六个零,全是魏川凛转的。
花老师说,她这样的情况就叫“轻舟已过万重山”。
她很清楚,魏川凛就是推她“过万重山”的波浪。
没有他,她一辈子都在乡村里,不可能坐在这么明亮整洁的书房里学习。
中午,魏家厨房做好了午饭,派人过来提醒她们下课吃午饭。
餐厅里,餐桌上摆着冒热气的菜,魏家人都没有来吃饭。
“其他人怎么不来吃饭?”她问在一旁服务的佣人。
阿姨给她一碗花胶鲍鱼乌鸡汤,微笑道:“她们今天都出门了。”
只有她和花西阅吃饭,桌上摆着八道菜,其中烤鸭和脆皮盐焗鸡,是花西阅早上带过来的。
盐焗鸡做成了手撕鸡,加了花生碎、香菜和香油,喷香喷香的。
大厨往里面加了芝麻、花生碎、香菜、芝麻油和少许辣椒油,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
丁盼弟咽了咽口水,拿起筷子尝了一块。
鸡皮弹牙爽脆,鸡肉有软而韧劲儿,但一点也不柴。
听说这是花老师奶奶养的土鸡,吃玉米稻谷长大的,肉质和饲料鸡有很大差别。
她问正在擦拭灶台的厨师:“徐大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