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工作日,魏川凛都是睡到自然醒。他醒来已经九点了,下楼路过丁盼弟的房间,房门敞开着,他迈着长腿走了进去。
佣人阿姨在给她换被套,见了他恭恭敬敬道:“凛少爷。”
丁盼弟坐在书桌前画画,闻声回过头来,只见他倚在墙角,穿了一件婴儿蓝针织衫和白色西装裤,慵懒又随性。
“你和我今天穿的好像。”她笑。
她穿的蓝色条纹T恤搭白色阔腿裤。
他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她,“确实像,你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花老师什么时候来上课?”
她的生活都很规律,吃早饭,遛小狗,回房间画画。
可自从认识了花西阅后,就多了一份期待——花老师什么时候来上课?
“她九点半来上课。”
“九点半太迟了,以后能不能让花老师来上课?”
“九点半还迟?”魏川凛公司里都是九点半上班,所以当时跟花西阅定的也是这个时间。
“嗯,我七点前就吃完早饭遛完狗了。”
“这么早?”他略微震惊,他七点还在睡梦中,“你每天几点起来的?”
“五点半。”
“你起来这么早做什么?是不是床睡得不舒服?”他疑惑地望向她的床。
她轻轻摇了摇头,“我习惯了。”
“你晚上几点睡?”
“九点半。”
“行吧,你想几点钟上课?我跟花老师商量一下。”
“七点半。”
魏川凛摇了摇头,这个时间点对现代打工人太残酷了。
“太早了,她赶不过来。”
“八点?”
“好,我跟她商量。”
魏川凛离开她房间不久,花西阅就来上课了。丁盼弟收好未完成的画,步伐轻盈地溜到书房上课。
花西阅讲课生动有趣,丁盼弟好学专注,除了上厕所的空隙,谁都没有提出休息,一口气上课上到了十二点半午餐时间。
花西阅跟随丁盼弟前往餐厅,魏家一家人都在,一下子面对这么多陌生人,花西阅心里有些忐忑不自在。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魏家人并不像电视剧里的富人那样傲慢自大。相反,魏家人平和谦逊,对她也很尊重。
吃完了午饭,魏川凛就让司机把花西阅送走了。
“花老师下午不上了课吗?”丁盼弟仰头看着他。
“等会儿再来两个新老师面试。”
“为什么?花老师很好。”她转头看着花西阅离去的背影,心里很急,以为魏川凛要换掉她。
“我知道花老师很好,但她也需要休息,以后周一到周五早上八点到下午三点半是花老师,其他时间是别的老师教你别的知识,比如地理、历史、绘画或者乐器。”
“你不是喜欢画画么?给你找了油画、素描、插画和国画老师,你看看喜欢哪一种, 以后再深入学习。”
“等你养好了身体,还会请老师教你运动,骑马、高尔夫、网球只要是你感兴趣的运动,你都可以学一学。”
丁盼弟和他并排往西翼的方向走,“好多,为什么要学这么多?”
“我们都需要掌握基本的知识,绘画和乐器算是你的兴趣爱好,为了丰富你的生活,运动是为了让你强身健体。”
她沉默了,魏川凛垂眸睨着她,“怎么?你觉得学太多了?累了?”
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可奈何,“学者,人之大事,生活之道,不可不察也。”
“嗯?”魏川凛看着她,满脸疑惑,怎么开始文绉绉了?关键这话有些熟悉?
“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说‘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她仰着头望他,美眸含笑水灵。
看着她闪烁如星的秀眸,他瞬间反应过来了——
她那句文绉绉的花是仿自《孙子兵法》的“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眼底流露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情绪,欣慰、骄傲与得意。
昨晚才给她的《孙子兵法》,她今天就能够应用起来了。先不论她应用得是否恰当和准确,但至少说明她认真地看了书。
这感觉就像给朋友推荐了一道自己喜欢的电影,朋友转头就看完了,还发表一篇洋洋洒洒的影评。
这种认真对待、正向反馈的感觉谁能不爱呢?
连在公司,老板也是喜欢事事有着落,步步有汇报的员工。
他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不对,我的出发点更接近于‘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哈?”她眼里的笑意变成了疑惑,“什么意思?”
怎么还扯出了父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