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魏川凛信。
她是因为想他才哭,他更相信母猪会上树。
毕竟两人又不是第一次分开,她对他的感情也没有深厚到这般地步。
虽然不信,但他还是给梁砚今转了一千块过去:【她还在长身体,带孩子吃点好的】
梁砚今收下了红包:【得令!】
过了一会儿,杨冰玟的手机响起却是丁盼弟接的电话,梁砚今一猜就知道手机里的人是他小舅。
“喂~”丁盼弟小声道。
通话没有开扩音,聊天只有两人听得到。
“你在我家住得习惯吗?”魏川凛在手机里问道。
“习惯。”
“有没有发生让你觉得委屈难受的事儿?”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没有。”
“没有?那你跟我说说你昨天都干嘛了?”
她一五一十地跟他汇报了昨天发生的事儿。
他听了一遍确实也没有发现问题,“那怎么哭鼻子了?”
丁盼弟:……
她躲在房间里,不就是不想让别人发现吗?
“怎么不说话?你学会冷暴力了?拒绝沟通是吗?”
魏川凛在陌生人面前喜欢扮高冷摆臭脸,这样能省掉很多麻烦和过滤掉一些大傻杯,但跟自己家人相处,他又是另一副面孔了……
他现在也将她归为自己的家人了。
她一句话不说,他目的没达到,一直叭叭个不停:“我这才出差第一天,你就已经学会用冷暴力我了,不愿意跟我沟通了,心寒,真是心寒。”
丁盼弟不知道“冷暴力”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心寒的意思。
他对她这么好,是一个好人,她不能让一个好人心寒。
她低声问道:“你回来我再跟你说,可以吗?”
现在车里人多,她说了,大家都知道了。
魏川凛愣怔了几秒。
很明显,她现在不想说,但没有因为他施加压力而妥协,不委屈自己讨他满意。
她这点“小叛逆”,也算摆脱讨好别人的一点小进步,他十分满意,“可以,我晚上就回去了。”
“好。”
“嗯,没事儿,我要忙了。”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丁盼弟拿着手机有些摸不着头脑,所以他打这通电话就是为了问她为什么哭吗?
央海大学的本部离魏家大概二十分钟的车程,但这个时间点碰上早高峰,比往常多花了十几分钟在路上。
梁敬华在门口保安处登记了信息,悄摸摸往保安手里塞了三百块,保安就放行了。
车子驶进校园,丁盼弟侧头望向窗外,眼神中充满了惊奇和艳羡。
道路两旁种着一排排整齐的树木,一排更比一排高,树脚下绣球花和杜鹃花争奇斗艳。
一路上七、八个人物雕塑伫立,像个神明坚守在自己领地。
高的教学楼,矮的教学楼,错落有致地分布着,草坪绿茵上很多学生在学习或玩耍。
一踏进校门,历史的底蕴和知识的魅力就像一件透明的衣服,将人包裹起来,看不到,但能感受得到。
到处是生意盎然的景象,洗涤着人的心灵。丁盼弟看入了迷,思绪也飘远了……
在丁家,她每天送弟弟妹妹去上学,但门口有门卫,她不能踏进校门半步。
她上一次走进校园,还在思乐小学念二年级。
思乐小学的面积比魏家小点,唯一的一栋三层教学楼,可没有魏家别墅的气派恢宏。
教学楼很简陋,打烂的玻璃窗就用报纸或塑料膜糊着。
整个教室也没有几张好的课桌椅,不是课桌抽屉少块板,就是椅子腿不稳固,上着上着课学生就摔得人仰马翻。
两间瓦片房厕所也很简陋,两条水沟再加上两个蹲坑,没有任何的冲水配置,等到下午放学,做值日的学生从水井里打水清扫。
每天一次的清扫,哪能冲净屎尿味儿?到了夏天的正午,那味儿都能熏死两头牛。
思乐小学的玩乐的设施也很单一,一个操场和一组单杠,还有一个坑坑洼洼的水泥滑梯,滑得不顺畅还膈屁股。
思乐小学确实很简陋,但那时是她为数不多的读书时光,眼下回忆起来不觉得苦,只有甜。
伴着斗志昂扬的音乐,车子驶到了操场旁的停车场。
操场上人声鼎沸,一行人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在操场主席台。
魏清硕和魏若佳都是央海大学校友,魏家每年都给学校捐款,校长和书记过来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他们在看台上找了位置坐下等待开幕式。十分钟后,开幕式准时开始,男女主持人的播音腔响彻整个操场。
丁盼弟根本没注意主持人说了什么,注意力全在学生们的表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