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盼弟一夜无梦,睡得十分安稳香甜,五点半自然醒来。
红姐不在家,她和往常一样给自己做了一份简单的早餐,喂了哮天犬、小花和猪八戒,把他们的小窝和粑粑清理干净。
忙完后,她就带着哮天犬出门了。
门口和走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昨晚的闹剧,她完全不知,但酒店的员工基本都知道了。
到了一楼大堂,另一个经理上前喊住了她,叮嘱道:“丁小姐,这几天要是有陌生人敲门,您尽量不要开门,遇到什么危险了,也可以打电话给我们前台”
酒店经理知道她的房间登记在魏川凛名下,猜测两人之间肯定有些利益关系,否则也不会十几万一晚的总统套房让她无限期续住。
丁盼弟乖巧地点了点头,没有问她缘由,反正她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理由。
她遛狗的路径和往常一样,只不过路过冯政源工作的药店时,往里面多看了几眼。
她遛完狗回到酒店,经理一想到钟黛西就在她隔壁,一想到钟黛西咄咄逼人的模样,看着她怯懦乖巧的模样。
经理始终不放心,派了保安默默跟在她身后护送。从监控里,看到她平安进入到房间了,经理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了。
经理没办法直接联系魏川凛,只好将昨晚的闹剧一五一十告诉了酒店总经理。
酒店总经理知道这两个总统套房的主人,和魏川凛都有关系。一个套房以他名义在住着,另一个套房是他亲自给的折扣。
总经理二话不说,就将此事告诉了魏川凛。以防以后这两个套房的主人干起来,魏总责怪酒店管理不力。
丁盼弟坐在沙发上,身旁趴着一猫一狗一猪,电视上播放着《喜羊羊与灰太狼》,她看得起劲儿,外面发生什么事儿,都不关心。
高悦今天来酒店来得很早,九点半就到了,她一走进客厅就把动画片暂停了,站在客厅正中央,一瞬不瞬地盯着丁盼弟看。
“魏总昨晚来过了?”
不能看电视的丁盼弟,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有些闷闷不乐,点了点头。
“他有没有问你怎么受的伤?”
她再次点头。
“你怎么回答的?”高悦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心脏像被人拽紧了一般。
万一她把自己供出来了,她在魏川凛面前的形象不就坍塌了吗?最糟糕的是,她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我说,汤烫的。”丁盼弟如实相告。
“还有呢?”高悦继续追问道。
“没有了。”
闻言,高悦彻底松了一口气,“魏总怎么突然来了?”
“我也不知道。”
经她提醒,丁盼弟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涂药,弯腰从抽屉里拿出药膏和棉签,给自己上药。
她撩起裙摆,露出烫伤的疤痕,水泡消了些,像泄了气的小皮球,有点瘪,疤痕的颜色比昨天更深了些。
高悦凑近一看,本就有密集恐惧症的她,被密密麻麻的小水泡吓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确实是想要烫伤丁盼弟,却没想到烫得这么严重,但她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只有懊悔。
魏川凛过来的时候,自己在场就好了,就不会白白错失这个机会了。她始终深信,只要自己见到了魏川凛,就有办法拿下他。
“魏总今天还过来吗?”高悦问道。
“不知道。”
高悦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这伤这么严重了,就别去海洋公园了吧?”
“为什么?”她抬起头来,有些不高兴,“昨天不是说好了今天去吗?”
大人怎么老是说话不算话?
“你受伤了,海洋公园人很多,现在天气又热,万一把小水泡弄破了,汗水流上去,你感染了,发烧了,发炎了,那可是会死人的!”
“等你好了,再带你去。”
高悦不想去,故意把情况夸大了,为的就是唬住她,省了带她出门的麻烦,谁愿意和一个傻子出门啊?
丁盼弟很想去,但保命更要紧,不去就不去吧,在家看动画片也挺好的。
于是她看动画片,高悦在一旁玩手机看小说,谁也不打扰谁,生出了相安无事、岁月静好的安宁。
而隔壁的总统套房,可就没有那么安宁了。
钟黛西在丁盼弟的门口闹到凌晨三、四点才消停,回到房间一沾枕头就陷入了昏睡。
掉落在地毯上的手机,震动了一次又一次,但那点细微的小动静压根吵不醒她,直到一杯冰水冷冷泼在了她的脸上,她才从梦中惊醒。
“啊——”钟黛西尖叫着从床上弹起来,一把扯开蓝色的真丝眼罩,摸了一把脸上的冰水,惺忪的眼眸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瞪着站在床边的经纪人蔡姐。
“你大清早发什么疯?”她冲蔡姐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