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川凛也有些不自在,象征性地清了清嗓,哑着声音安慰她:“没事儿的,很快就好了。”
她抿了抿殷红丰润的唇,那晚他在床上也是这么说的,到头来呢?撒谎!
他拿起了李主任留下的药膏,粗略地浏览着上面的信息,拧开小盖子,往指腹上挤了豌豆大的小团子。
“来吧。”他单膝跪在床侧,尽量凑近她的伤处,方便查看。
伤口处的红肿,愈发明显了。他做了一组深呼吸,手上的药膏抹上伤口。药膏冰凉,刚触到到时,她浑身一颤。
他的动作顿住了,咽了咽口水,哑声道:“怎么?疼?”
如此亲密的触碰,让她整张小脸爆红,将头埋进枕头里,小声嗫嚅:“不是。”
“痛了,就告诉我。”
他将药膏在伤口上抹开来,将乳白色的药膏轻轻揉至透明。
药膏冰冰凉的,瞬间缓解了伤口的火辣,疼痛也缓了缓。
“ 里面还有伤口吗?”
她应了声,“嗯。”
他又重新往指腹上挤了药膏,上药就像捧着一件古董瓷器一般小心翼翼,但她还是忍不住痛得闷哼了一声。
“嗯~”
这声闷哼,尾调悠扬。
“忍一忍,马上好了。”他哑声哄道。
内伤,看不见伤口,真的不好上药,他索性把四周都涂了个遍。
上药弄得她生痛,他也没有好受到了,唯有大凛子兴奋地很,高高昂着头颅。
“好了。”
他将药膏的盖子拧好,放在床头柜上,站起身时没有像往常一样身子笔挺,而是弓着腰。
从桌上拿了一瓶水,拧开在药的边上,“吃完药,早点睡。”
说完,他转身离开主卧。
“你不在这里睡吗?”她红着一张小脸,低垂着眼眸,不好意思直视他。
他也没有转身回头去看她,“我在另一个房间睡,你有事儿可以过来找我。”
话音落下,他就逃跑似的快步溜出了卧室。
冲回次卧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奔进浴室,水龙头拧向冷水,哗啦啦的水流声,掩盖不住一些奇怪的声音……
第二天,他洗漱完第一件事就想着帮她测体温。
一到主卧,她依靠在床头,投影幕布上播放着《黑猫警长》。
魏川凛嘴角抽了抽,这孩子……铁定有点电视瘾。
“你什么时候起来了?刷牙洗脸了吗?”
“刷了洗了。”她瞄了他一眼,担心他会骂自己,便又补了一句,“我刚打开。”
魏川凛没什么情绪扯了扯嘴角,用一副“你看我信吗”的神情看了她一眼。
“我画了四幅画了。”她指了指写字桌。
“夹着。”他把体温计塞她腋窝下,“今天你自己打电话叫前台送早餐。”
“哦。”她夹着胳膊,拿起床头上的电话,按下数字“1”。
前台说话很温柔,但她说话前还是瞄了一眼魏川凛的表情,才支支吾吾开口。
“你好,我要吃早餐。”
“两份。”
“中式西式是什么意思?”她下意识看了一眼魏川凛。
他开声道:“各要一份。”
她挂了电话之后,他及时送上夸赞:“你做的很好,但是如果你跟别人说话,大一点声,语气坚定一点,那就更好了。”
“你还记得你打我吗?你一生气我就害怕了。只有你自己大胆勇敢起来,别人才会尊重你。你弱敌强,你强敌弱。明白吗?”
魏川凛并不是害怕,这么说只是为了让她更理解自身胆量的重要性。
这次她听懂了,“明白。”
“你伤口还疼吗?”
“还有点疼,但没有昨天那么疼了。”
“那给你再涂一次药?”
“好吧。”她乖乖躺下。
前一晚煎熬的主要历程又重新上演一遍,但今天煎熬的只有他。
丁盼弟眼睛一眨不眨地《大黑猫警长》,全神贯注,任由他摆弄,根本没理会。
涂完药后,早餐也送过来了。
魏川凛从浴室出来,身上带着一股凉气,看了一眼倚在床头眼睛都不知道眨一下的小孩儿,无奈地摇了摇头。
“把投影关了,换掉睡衣,吃早饭。”
“哦。”丁盼弟舍不得《黑猫警长》,找遥控器时眼睛都一眨不眨盯着幕布,按着遥控器迟迟没有按下关机键。
魏川凛目光变得犀利,沉声道:“关掉。”
明显的怒气传到耳朵里,她麻利地关掉了投影,心虚地下了床,偷偷瞄了一眼他,他神情十分严肃,吓得她缩了缩脖子。
看到她缩成鹌鹑样儿,严肃神情逐渐变得无奈,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