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自己试验材料毒性这件事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们，我还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呢。
因为知道糖果能够瓦解毒性我才会拿自己当试验品，否则我是不会这样莽撞的。
只是怕他们担心我才不选择说的。
安东尼皱眉晃了晃泰瑞："嘿兄弟，回神了，你的唔唔唔唔!!"
……嗯？他的什么？
泰瑞动作非常迅速，简直像是下意识的反应一样，然后才回过神来松开他。
"……怎么了？"
"咳、哈，奈恩她在……"
"我先回寝室啦!"
在安东尼把事情告诉他之前我快速起身离开了礼堂，期间还躲开了泰瑞的手。
没办法，我不能限制他说话的权利，只能在被抓住之前先回到寝室尽快把魔药配方确定好。
只要让他们看到我安然无恙就好了呀。
第二版魔药的效果和我想的差不多。
三滴嚏根草糖浆的毒性比五滴弱了不少，但还是会影响到视力。
因此最终确定下来的魔药配方是一蛊司切碎的坏血草、一盅月长石粉、两滴嚏根草糖浆和三滴艾草浸液。
嚏根草的毒性恰好能让人短时间内闻不出味道。且在我的测验下，两滴嚏根草糖浆能让毒性只影响到嗅觉，其他四感仍然能够正常运作。
但也不能无节制的服用。要想不永久丧失嗅觉，只需要在下课时吃一颗糖果，很快体内残留的毒就会被瓦解。
当然也不一定要是糖果，含糖的食物就可以，只是糖果最便携。
能想到用糖来解毒还是受了狼毒药剂的启发。因为在书上看到过糖能够让狼毒药剂失效，我就猜想是否也能用它来解毒。
事实证明我的猜想是正确的。
星期三的清晨，我往窗台边放上第三株鼠尾草后回了寝室。
当我拿着四瓶金黄色的魔药再次来到休息室时，看到的是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的泰瑞。
我坐到他身旁递过去三瓶魔药，"早上好，泰瑞。"
泰瑞垂眸盯了它们半晌迟迟没有接过，反而懒懒地掀起眼皮和我对视。
"这就是你昨天在忙的东西？"
"是呀。放心，我已经试验过啦，这是最终版本。你们喝了之后不会出现我昨天的情况的。"
他扯扯嘴角，"我相信你。"
却仍然没有动作。
"……"我有些困惑的点头，"那好吧，如果你不想理我我就先走了。不过如果你们决定要喝魔药的话，记得在口袋里备上糖，课后找我要也可以。"
起身想离开时，我听见泰瑞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右手传来拉扯感。
衣袖又被扯住了。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奇怪，但他好像不希望我走。
因而我回头看了他一眼，重新坐下。
"怎么啦？"
"……我没有不想理你，只是还不知道怎么说。"
"没关系。现在离上课还有很长时间，你可以慢慢说。"
"我希望……我希望你能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下次不要再用自己试药了。"
"就是因为知道不会出事我才会自己试药，我是把自己安危放在第一位的呀。"
话音一落，他急切的抬眼看着我："但你不知道昨天你有多吓人。安东尼说你突然什么话也不说，眼神也失焦了，像是……"
"我总得确定药效呀。而且我是有足够把握才会那样做。"
泰瑞抿紧了唇，以往总带着笑意看我的双眸失落的垂下，表情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心脏最柔软处像是被什么"咚"地击中，我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眼角微弯。
"好，我知道啦，我答应你。我不会再用自己试药了，泰瑞。"
想了想，我又郑重地盯住他的眼睛。
"我以Eris的名义向誓言女神Sytx起誓，我会遵守和Dysnomia的诺言。为表严谨，起誓者不是阋神星，是奈恩·布莱克，与其做出诺言的对象是泰瑞·布特。"
泰瑞愣愣地和我对视，我眨眨眼坐了回去，抬手接住刚从寝室溜出来正朝我飞来的乌鸦。
"你知道Sytx是谁吗？"
闻言，他缓慢的眨了一下眼，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却还是开口回答："斯提克斯，古希腊神话中誓言女神，同时也是冥河女神。"
"对。那你知道她女儿叫什么吗？"
"……Νίκη。"泰瑞喃喃，"Νίκη，奈姬。"
我愉快的打了个从多洛莉娅那学来的响指，"对，是''我''。"
他的眼神终于聚焦，随即从耳尖一直到眼尾处"噌"地变红，躲开了我的目光。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