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睛一看,一颗糖静静躺在他手心里,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是柠檬味。
嗯……其实我挺想接的,但我觉得伸出手的下一秒我就会摔到地上。
因而我握紧手中的扫帚,"我松不开手,加德纳。不如等落地你再给我?"
他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顺畅的操控扫帚落地。
"来吧奈恩,实在不行我会接住你!"
我又被他逗笑了。
慢悠悠落地,再抬眼时我却发现加德纳正盯着我的头发看。
"奈恩,你……你是易容马格斯?"
大概是刚刚头发颜色又变了吧,不过这两天变的次数是不是有点频繁了?以前可不会天天这样。
"是啊。"我撩起一缕头发,"我都没注意,它们刚刚变成什么颜色了?"
"发尾变成了橘色,很好看。"
加德纳咧开嘴,笑着把糖递给我:"这真是太酷了。"
"是吗……麻瓜们可不喜欢它。"我把糖拆开放进嘴里后有些含糊的开口,"要不是它以前并不会经常变颜色,我可能会把头发全剪了。"
闻言他惊诧的叫出声,"为什么?!"
"因为很麻烦,加德纳。麻瓜们如果看见这一幕会认为我是怪物,然后多洛莉娅就得带着我搬家。"
"多洛莉娅?那是你姐姐吗?"
"噢,她是我妈妈,我一直这么叫她,她也不介意。"
我朝他眨眨眼,"要不是开学前她告诉我不能直接叫别人的教名,我可能会直接把邓布利多校长称为阿不思。"
加德纳被我的话逗笑了。
"我想那会很有趣,你大概会是霍格沃茨里第一个这么做的学生。"
"谁说不是呢?"
时间在我们聊天时溜走,下课后学生们如鸟兽散。
大概我落地时已经快要下课了,霍琦女士并没有对我们闲聊的行为做出斥责,加德纳笑着和我告别。
"下次见,奈恩!"
"下次见,加德纳。还有——"
他停在原地歪着头等我的下文,脸上并没有不耐烦的表情。
"Your careless gifts of a moment like the meteors of an autumn night,catch fire the depth of my being."
(你那瞬间的、随心所欲的赠礼宛如秋夜的彗星,燃亮我人性本质的火焰。)
这句话来源于我读过的一位麻瓜诗人泰戈尔创作的《流萤集》。
在和加德纳短暂相处的这节课里,我一直觉得很放松和愉悦,这些情绪自然而然地弥漫在我心间,就好像我一直是个正常人。
当然,我的不正常不是指魔法和阿尼玛格斯,而是我缺少的那些东西。
我认为他似乎天生就适合做我的朋友。
其实我很不想这么说,因为这样就好像把加德纳放在了不平等的位置上,但目前只有这句话能够准确表达我的意思。
这句话放在我们之间很合适,因而我把它送给他,以此彰显他对我的重要性。
加德纳果然很适合做我的朋友。他并没有感觉突兀或者奇怪,即便没听懂却眼睛一亮:"意思是我很重要吗?"
我对他浅笑,"是的,加德纳。不过你的朋友等你很久了,下次聊吧?"
"好!再见奈恩!"
他跑到同院朋友身边,用力对我挥了挥手才兴高采烈地离开。
和他道别后我咬碎了还没完全融化的糖,清新甜腻的味道在口中散开。
接下来我打算在去礼堂前先去找个安静的地方,以免空闲时看书再被打扰。不说那里完全没人经过,但至少人不能太多。
转身时我看见泰瑞和安东尼还没走,似乎在等什么人。
"奈恩,我们一起去礼堂吧!
"你们在等我?"
安东尼露出疑惑的表情,"除了你还有谁?"
……我的确完全没想过这个可能性,因为我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没想到他们会把我算进他们的小团体。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我还是歉意的垂下眼睑:"抱歉,我不知道你们在等我。等很久了吗?"
安东尼被我突如其来的道歉吓得语无伦次,"也…呃…为、你为什么要道歉?"
他这话把我搞糊涂了,我歪歪头。
"因为我耽误了你们的时间啊,难道不需要道歉吗?"
"当然不需要,我们是朋友!而且要怪也得怪我们自己,是我们没和你说一声。"
明明《和朋友相处的一百种要求》上是这么说的啊……难道是麻瓜界的书不够严谨吗?
"唔……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