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白晚晚总觉得,灵犀咒就好比是诅咒,莫名将她困住了。现在却觉得,也许,这是属于她和徒儿之间的特殊羁绊。若是没有这一层联系,她可能到现在还是只独来独往的野兔子。
她抬起头,悄咪咪看了一眼秦砚初,心里有些高兴。起码在灵犀咒解开之前,他们会一直是相亲相爱的好师徒。
雩风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望向了秦砚初,目光平静,似乎只是不经意地问道:“所以你在不安和害怕什么?”
“什么?”秦砚初脱口而出,眉间微蹙,目光审视地望着雩风。
白晚晚也觉得有些奇怪。她觉得雩风的话意有所指,但是他们认识也不深,他的目的是什么呢?莫非想挑拨自己和徒儿的关系?
她目光不善地打量着雩风,但是看他表情一派坦荡,倒显得自己小人之心了。
雩风歪着头,有些认真地对秦砚初说道:“你好像很矛盾,明明有着掌控一切的能力,但心里还是会有很多不确定性。这让你行事总是有诸多顾虑。”
“兄台还会看相?”秦砚初似笑非笑道。他的身上陡然多了几分凌厉的气质,嘴角微微勾起,目光带着极强的侵略性。
“看相我的确不会。有时候,对一件事的判断,并非是通过表象。”雩风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那股要羽化登仙的味道倒是淡了一些。
用白晚晚的话来说,笑起来总算像个人了。不然总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雕像。只是这雕像的攻击还挺强。
秦砚初侧身对着雩风,从白晚晚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白晚晚见他们靠得近,把秦砚初拉到自己另一边,目光警惕地朝雩风问道:“你为什么对我徒儿那么感兴趣?”
“不,确切地说,我对一切生灵都感兴趣。”雩风微微摇了摇头,郑重其事地说道。
“那你还挺博爱的啊。”白晚晚阴阳怪气地说道。其实她更想骂他多管闲事,只是显得太不友好了。更何况,他目前好像也没做特别过分的事。她努力说服自己不能那么小气。
“我只是时常会对各种问题感到好奇。探究一个人的内心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不是吗?”雩风并没有挖掘别人隐私的羞耻感,反而像是在研究什么深奥的终极问题。
秦砚初稍微冷静了下来。他发现他对雩风的判断好像有些偏差。他原以为雩风是故意说这些话来挑衅他,但现在看来,也许,雩风只是单纯在困惑。
只是,自己该如何告诉他,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呢?世人都想随心所欲,但是却总是事与愿违。
他望向紧紧拉着自己的白晚晚,看她像只护食的母鸡,挡在自己的面前,眼中凝着一抹温柔和专注。
他所害怕和不安的,无非是失去她。有她在,世间的艰难险阻,于他而言都不再是障碍。
白晚晚隔开了秦砚初和雩风,走在了中间。他们走得稍快,其他人落在了后面。她望着旁边存在感颇强的雩风,觉得把这样一个人放在身边是一件危险的事。因为没有人喜欢被一眼看穿的感觉。
果然,雩风下一刻望向她,继续开口道:“你好像很喜欢掩饰自己的内心,越是在意的东西越是表现得不在乎。也或者可以说,你的自我保护意识太强,会让你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白晚晚都气笑了,谁让他在这里大放厥词的?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高高在上地指点江山。明明长着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但性格着实讨人厌。
“原来焦野是虚假的算命先生,真正的在这里呢。”白晚晚的语气有些冷了下来,说话也不再客气。
秦砚初安抚性地拍了拍白晚晚的手,却又觉得,也许雩风说的并非全无道理。他顺着这个思路去思考,晚晚现在不安和害怕的又是什么呢?他们隔着造化弄人的命运,隔着阴差阳错的世事,始终无法做到对彼此全然坦白。
见气氛有些凝滞,雩风迷茫地问道:“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他的表情不似作假,倒像是真的后知后觉感到困惑。
白晚晚觉得这人也是厉害,一顿疯狂输出之后,还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自己若是话说得重了点,倒像是欺负他似的。
清菡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在旁边光明正大地偷听了一路。她觉得很有意思。在她看来,白晚晚和秦砚初心眼都不少,居然能被说到哑口无言。她倒是有些佩服这个雩风了。
只是,这个人带给她的那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到底是为何?她对他的面目并无印象,而从他的身上,也感受不出妖族或是魔族的气息。他出现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雩风,你从哪里来的?”清菡快步走上前,走在雩风的身侧,微微眯着眼睛问道。
“我从北方而来。”雩风的清冷目光划过清菡的脸,而后望向她的眼睛,眼中神色稍缓。
“我们以前见过吗?”清菡与他对视着,却发现完全无法看透这个人。他的眼神清透坦荡,好似包罗万象,又像空无一物。盯得久了,她反倒有种被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