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坏心眼儿的虎王忘了对手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秦砚初当然知道以虎王的修为来说,密语传音就好比过家家。
可那有什么关系,师父的面子最重要。师父失过忆,没那么博学很正常。作为徒儿,要学会包容和溺爱。
为了缓解自家师父的紧张情绪,他继续密语传音,睁眼说瞎话道:“师父不必担心,俞竹醉应该没那么聪明,他是虎王,虎中之最,想来应该是很虎的。”
然后他拉了白晚晚的手,在手心写了两个字:做戏。
凭着这段塑料师徒情培养出来的默契,白晚晚瞬间明白了徒儿的暗示,不禁在心里对他拍手叫好,暗想着果然是近墨者黑,纯良的狐狸终于被自己染黑心了。于是她也不提心吊胆了。既然俞竹醉搞他们心态,但她也可以搞回来。
白晚晚想起了舒清歌的段子,开始用密语传音对着徒儿胡说八道:“对对,我听说过,这虎王虽然比狼王看起来有脑子那么一点,却也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可以说是和狼王不相上下。”
“哦?师父可是知道些什么?”秦砚初来了兴致似的,用密语传音和白晚晚聊了起来。
白晚晚被他勾起了话匣子,俩人手搭着手,头也挤到了一块儿去,一看就不是个正经样儿。
白晚晚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我听闻这俞竹醉年轻一点儿的时候,冲冠一怒为红颜,结果把红颜给吓跑了哈哈哈哈哈。”
“难怪他没有人管着还娶不上媳妇呢。不像我家人,逼着我打光棍儿。”秦砚初跟着感叹,“不过……看他的样子,倒是也不知道急。”
“嗯,看样子是老光棍儿了。别心里扭曲起来吧,你看他那审美,多灾难呐!开局那个乌鸦就够丑了,结果本人一出场便是一身基佬紫,不过徒儿你穿紫色肯定比他好看。”白晚晚叭叭一顿输出,还不忘见缝插针地夸自家徒儿。
“师父有眼光,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我的审美比他强。”秦砚初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仿佛在做什么头部运动。
“是吧是吧?徒儿你也觉得对吧!那金碧辉煌的大殿好土哦啧啧。”白晚晚摇动地徒儿的手臂,她真的忍着没吐槽很久了!
白晚晚和秦砚初亦步亦趋地跟着,就差手里抓把瓜子儿追着人家说坏话了。她幸灾乐祸地想,看你忍到什么时候。
白晚晚还感叹,这密语传音可真是个顶好儿的发明,为世间万物生灵实现了言论自由。于是更加肆无忌惮地和秦砚初聊得热火朝天,越聊越歪。
俞竹醉走在前面带路,一开始还云淡风轻,但身后俩人的密语传音都快贴到他脸上输出了,他还不能打断。话是他自己偷听的,说出去多少有点有损于自己的颜面。
于是他的脸渐渐扭曲,脚步渐渐不稳,变得心浮气躁起来。他深呼吸了一口,最后没忍住出声打断道:“还不快点跟上!”
“哦哦。”白晚晚表面恭敬,心里却和秦砚初吐槽,“走这么两步脾气就暴露了,活该他找不着媳妇!他不会是把女妖都吓跑了才喜欢男妖的吧?”
“谁知道呢,师父我在妖界婚恋市场的竞争力可比他强多了吧?”不愧是白晚晚的徒儿,秦砚初也主打一个对自己溺爱。
“那是,你多少也能排个榜首,他垫底吧,白白长了一张好脸。”白晚晚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咔嚓!”俞竹醉一直捏在手中把玩了百十来年的核桃碎掉了,被捏得稀碎。
秦砚初脸上一抹笑意一闪而过,护着白晚晚继续走,让师父开心最重要了。
白晚晚不知为什么,觉得俞竹醉的背影似乎突然变得咬牙切齿的,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说人家坏话的心理作用。
她抓着徒儿的手又忽然语重心长起来:“其实吧审美好坏、打光棍儿还是找媳妇那都是人家的自由,我们都不该指指点点,只不过我们是在心里交流么不算指指点点。我是断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我知道了师父,你人真好!我也是好人,那些论人是非的话我不说。”秦砚初跟着点了点头。
“你们师徒要不要脸啊!话都让你们说完了又在这立好人人设!”俞竹醉差点想来个恶虎咆哮,但他忍不住了,一个回头怒目,背后俩人却一个扮无辜呆萌小白兔、一个扮水嫩无邪小狐狸。
空气安静了片刻,白晚晚和秦砚初睁着水灵灵地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他。
靠!就他是狂躁变态大老虎是吧!俞竹醉捏紧了拳头,却还是忍住了。死到临头了,就给他们点胡说八道的自由吧。
好在,不久之后他们就来到一片瀑布前。白晚晚忙着欣赏美景,也就没空给俞竹醉添堵。
白晚晚和秦砚初抬头望着,气势磅礴的水帘沿着嶙峋的石壁飞流而下,水汽如雾弥散。在山峦起伏的背景下,格外壮观。
瀑布之下,是一汪清潭,潭水碧绿,看起来非常幽深。瀑布之上遍生灵植,色彩瑰丽,鲜妍明媚。
白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