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单纯地想要了解儿子的功课。
“礼运大同篇。我还会背呢。”
“真的啊?那背一背让大家听一听。”闫玉萍道。
话音落下,万福堂的众人鼓起了掌。
于是,阿檀在丫鬟的帮助下站了起来,背着双手,规规矩矩地站着,乖乖地背完了《礼运大同篇》。
郑老夫人虽然知道闫玉萍的提议是有备而来,但还是望着自己的小曾孙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
“阿檀少爷这么小,就这样聪明,将来一定大有作为呢。”秦妈妈夸赞道。
“是啊。章先生教导有方,芸书也不辞辛劳。自己病得消瘦了,阿檀却白白胖胖。”郑老夫人说,“芸书啊,你辛苦了。”
霍芸书还未开口,阿檀就着急忙慌地摆手,“曾祖母……不要说大娘了。娘会生气的。”
“大娘?这是谁教你的称呼?”郑老夫人顿时收住笑意。
闫玉萍心中一跳,连忙过去阿檀抱了起来,“来,坐到我这边,我喂你吃饭。”
“你把他放下,让他把话说清楚。”郑老夫人道。
“一个小孩子,能说得清楚什么话呀?”
“阿檀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他能说清楚的。”
闫玉萍无奈,只好放下阿檀。但她不肯回座位,还是站在阿檀身旁。
阿檀怯生生地看了看闫玉萍,老实答道,“我叫别人娘……娘会不高兴的……”
“她有什么不高兴的?”郑老夫人又问。
“祖母,孩子在那瞎说。我能有什么不高兴?”
“你让他说话。”郑老夫人冷冷打断她。
“娘……娘对我最好……大娘,大娘没有孩子,她沾了光……大家都说大娘好……可是娘也好……大娘不好、大娘也很好……”阿檀根本不明白大人的意思,只是稀里糊涂地挤出一些记忆里的只言片语。
但他看得出来,桌上众人神情各异,仿佛他犯了什么大错。
这死孩子!当众说这些胡话!闫玉萍咬牙在心里骂道,抬手就扇了阿檀一个耳光,阻止他说出更多的话来。
这一巴掌,差点把小小的阿檀扇到了地上。
郑少翎腾地一下站起来,扶住了阿檀,厉声问闫玉萍,“你在干什么?自己说了不合适的话,还拿孩子撒气!”
“少翎!阿檀这是跟人学坏了,我在教他规矩!”
霍芸书在心里冷笑。
边上的凌兰立刻反驳,“姨娘有事说事,不要乱泼脏水。”
郑少翎也为闫玉萍难堪,忍不住责备道,“闫玉萍,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阿檀才多大,你就教他这些?”
“既然过继给了芸书,那就是芸书的孩子。何来大娘之说?芸书好不好,这府里人都有数。跟小孩子嚼舌根,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作风!”郑老夫人忍不住道。
闫玉萍觉得丢面,忙唤,“祖母!这都是阿檀从别处听来的,我几乎没机会见他,何时教过他这些?”
郑少翎在一旁搂着不知所措的阿檀,冷言冷语道,“信口雌黄!阿檀跟着你,怎么能学好?从今以后,阿檀的事,你不要掺和一根手指!”
闫玉萍身子微震。
郑老夫人数落她也罢了,郑少翎的斥责却让她顿感颜面扫地。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决定让他也丢丢人。
“跟着我不学好?跟着你难道能学好?你在边关睡了多少良家女子,跟着你,阿檀怕是第二个花花公子!”